主、公主的头衔,她骨子里还不是流淌着陶家铜臭气的血脉?一个商贾之女出嫁,难不成还须劳动本宫的大驾,真是笑话。”
苏世贤心里讥笑,面上似是被她噎得半天说不上话来,缓了片刻方道:“前次殿下的芳辰,仁寿皇帝特意派了他的儿子亲至。如今他的儿子大婚,大裕却没有表示,岂不是叫人嗤笑咱们大裕来而无往?”
瑞安身子慵懒,斜倚着身后金线莽的明黄色萱草大迎枕,总感觉这次大阮的使臣们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契机,偏是脑间木木想不通透。
听得苏世贤在耳畔叽叽呱呱,说来说去无非是想参加陶灼华的婚礼,瑞安不耐烦道:“她没了亲娘,还有亲爹,拉扯上本宫做什么?要去你自己去。”
宛如一点光明在瑞安脑际闪现,如星火微微芒,渐成燎原之势。她以手按着自己的心口,拼力捕捉方才那一丝灵光,脑间有些想法渐渐成形,想要好生梳理一番,不觉挥手冲苏世贤道:“本宫乏了,你先回去吧。”
半夏送了苏世贤出来,借着瑞安寝宫之外那株老银杏树的遮掩,踮起脚尖替苏世贤将他头上的纶巾抚平,依依不舍地提起灯笼。
本是夏初的夜,苏世贤触到半夏的手指却是颤抖的凉意,不觉怜惜道:“夜来多添件衣,她如今喜怒无常,当真委屈了你。”
半夏姿色平平的脸上漾起羞涩的笑意,到添了些娇艳。她低低回道:“奴婢并不委屈,到是大人你每每受气,奴婢心里才不好受。”
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半夏又对苏世贤一往情深。苏世贤满怀歉疚之余,心里也给这可怜的女子留了一席之地,想要给她一份善终。
有些话此时不便吐露,苏世贤只轻轻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受几句排揎有什么委屈。你快快回去,出来时间长了又要招她猜忌。”
半夏咬着嘴唇点点头,虽是万般不舍,却只得转身匆匆离去。
瑞安的寝殿里如今终日点着安神的檀香,四角的瑞兽掐丝珐琅香炉间吞云吐雾,本该清淡的气息因着紧闭的窗扉显得有些凝脂。半夏半敛着呼吸,快手快脚收拾着方才的茶水,又低声吩咐小丫头预备热水,准备侍候瑞安沐浴。
她屏气凝息绕过绘有牡丹春睡图的墨玉落地大屏风,却瞧见瑞安在榻上半阖着双目,食指却极有规律地叩击着炕桌的案几,显然陷在冥思苦想之中。
半夏不敢打扰,悄然退了出来,自往净房的大木桶间添水,又将早晨采摘的新鲜玫瑰花瓣洒在水面,再拎起小厨房里送来的牛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