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对这一直小心翼翼的女孩子格外怜惜。她挽着何子岚的手道:“你也晓得我并不是那么挑剔的人,也相信你的眼光。只要你瞧中的东西,我必定十分满意。”
何子岚心有千千结,却不晓得如何开口。她绕弄着腰间的丝带,不知不觉便用了力,在白皙的食指上勒出丝丝红印尤不自知。
陶灼华忙将她的手一拍,急声说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走了神?能叫你如此放在心上的,也唯有七弟而已。子岚,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你便是想得再多,有时也于事无补。”
解开了前世里那雌雄难辨的谜底,陶灼华到觉得何子岚的从前比自己更为悲怆。孪生的姐弟道不同不相为谋,还不如早些提点她两句。
从炕桌的胡桃木匣子里取出个青玉扁方的镂空盒子,陶灼华挑了些白玉膏涂到何子岚手上,冲她悠悠说道:“子岚,深宫的女子哪里知晓前朝的风起云涌?”
陶灼华拿了谢氏与她的娘家举例,冲何子岚说道:“你也瞧见了,谢氏一心一意要娘家辅佐何子岩成事,而宣平候面上一力顺从,府中却搜出他私藏的龙袍。亲生的兄妹尚且这般离心,又何况旁人?”
何子岚总觉得陶灼华话里有话,有些东西在脑间如露如电,快得一闪而逝,却是丝毫抓不住端倪。她怅然一笑,也并不否认,只无奈说道:“子岚的确有些庸人自扰。从前只觉得嘉柔郡主糊涂,未承想她能幡然醒悟,在泥沼间退步抽身,到是有大智慧的人,子岚却做不到。”
明知何子岚不但要经历丧亲之痛,还要承受何子岕叛国之罪的打击,陶灼华无言以对,只能略略宽解。她留何子岚在青莲宫中用膳,与她相约过几日上元佳节一同来放河灯,何子岚脸上方显出淡淡的笑容。
仁寿皇帝将谢氏禁锢在永巷,却一直未曾罗列她的罪名。这些日子无声无息,谢氏心里的侥幸又开始泛滥。她一面思索着这后宫中还有谁可用,一方面又挂念着如何挽回圣心。
有罪无罪其实只是仁寿皇帝金口玉言,若她一朝复宠,除却宣平候爷犯下谋逆之罪救不得,府里其他的人想要活命大约不是难事。
谢氏在这里苦苦盘算未果,上元佳节的夜里,一盏金须流苏的方型绢纱宫灯引路,永巷间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至善的乳母齐嬷嬷扶着个小丫头施施然命人打开永巷冷宫的大门,冷冷立在谢氏前头。
“昔日的贵妃娘娘果真能屈能伸,在这永巷冷宫也活得十分惬意。”齐嬷嬷居高临下睥睨着谢氏,露出满满嘲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