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的周全。陶灼华眼见德妃娘娘脸有倦容,体恤她到底比不得年轻人,便请绮罗扶她去自己房里略略躺躺,吩咐菖蒲守在这里,一有动静便立时来报。
太医也不敢离去,他遵了德妃之命,在禅院的偏房里置了张凉榻略做歇息,只等着这边叶蓁蓁有什么动静也立刻赶到。
绘绮与绣到底待叶蓁蓁有些情谊,听得师傅们念完了几卷经书告退,两个丫头也擦擦眼泪跪在观音大士像前苦求菩萨开眼。
这一切,身处梦魇之中的叶蓁蓁自然不晓,她只是循着木鱼与颂经声本能地往回走,感觉到自己好似昏倒在山门之前,又被一阵一阵的梵音佛乐唤起,便就自迷雾之中辨清了方向,睁开了眼睛。
叶蓁蓁手指微动,眼睛也缓缓张开,到好似赶了极远的路,身上既酸且软,而且汗水涔涔。这一觉睡醒,梦里的情形大半记不太清,到想着自己好似见到了母亲,一时便泪流满面。
绘绮慌慌地替她净着面,又连忙斟来了温茶。叶蓁蓁只觉得喉咙间火烧火燎,似要冒烟一般,连饮了三碗茶水才重又疲惫地躺下,汗水已然漉湿了小衣。
绣纨脸上挂着泪水也顾不得去擦,跌跌撞撞冲进院间偏房内冲着值守的太医深深一福,哪里顾得上从前的讲究,只拖着哭音求道:“请先生再去瞧瞧,我家郡主已经醒了。”
太医早得了德妃娘娘吩咐,自是不敢怠慢,立时便大步进了叶蓁蓁房中。见她依旧脸若金纸,却好歹有了意识,眼睛也渐渐睁开。虽是依旧混混沌沌,却也晓得四处打量,见了太医还知道略略致意。
情急之下事从权宜,太医顾不得摆请脉枕,便就蹲下身来将食指与中指搭在叶蓁蓁腕上,察觉到叶蓁蓁昨夜狂乱奔腾的脉象渐渐平稳,如今脉息虽然孱弱,却是和缓有序,分明往好的方向发展。
太医在心底也暗自念了几句佛号,便将昨夜开出的药方剂量稍减,另添了些安神益气的东西,叫绘绮等人再拿去煎服。
菖蒲早将叶蓁蓁苏醒的消息报到房里,彼时德妃小眯了多半个时辰,脸色比方才和缓,便就披衣过来瞧了一回,陶灼华与何子岚两个自是相随。
眼见叶蓁蓁虽然失魂落魄,眸中却渐渐清明,也有了些生机,德妃情知已然无有大碍,幸好昨夜不曾兴师动众往回送信。再命人探她的额头,已然不似块炭火般烫人,伴随着出了身透汗,那高热算是退了下去。
山寺间用来招待贵客的禅院多集中在后寺偏北的一隅,方才陶灼华她们这边一闹腾,连德妃娘娘都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