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所求不多,便是远远一望,晓得故人安好便可。”
“瞧你说得这般缠绵悱恻,到好似前世里跟春暖或者雨浓有过什么纠葛?”陶灼华难得地与苏梓琴开了句玩笑,正色与她说道:“今日腊月二十三,我是一定要回陶府去过小年。你若是愿意,我便回禀德妃娘娘一声,咱们一并同行。”
涟涟波光在苏梓琴眼前荡漾,她抿唇轻笑道:“陶灼华,你果然没有白活一世,明明身为质子,不过几年的时光,到在大阮皇宫里混得风生水起。”
便如德妃这般圣宠优渥的女子,一年也不晓得能有几次机会出宫。陶灼华却由仁寿皇帝默许,每逢年节都可回到陶家,风头早盖过了昔年昌盛将军的遗孤叶蓁蓁,不再是当年寄人篱下的姿态。
苏梓琴求之不得,晓得陶灼华还要去长宁宫,便随她一同走这一趟,又命人早将些时预备下的礼物一并送给德妃娘娘。
两姐妹这般并行,令进宫过小年的何子岑与何子岱兄弟十分愕然。
何子岑的记忆止于大阮城破的那一年,何子岱却能继续往下延伸。他分明记得陶灼华隐居在洋溪湖畔的那四十年中,每每提及瑞安与她的家人,都是恨得咬牙切齿,从未对苏梓琴有过一丝友好。
两人拭目以待,都想瞧瞧这对姐妹之间究竟还有什么故事往下顺延,待听到竟是向德妃娘娘辞行,一同往陶府去过小年,不由都有些吃惊。
两姐妹从长宁宫回来,陶灼华只怕黄氏措手不及,便命和子先往陶府送信。
她更衣之后约着苏梓琴低调出宫,两人共乘一辆从外面瞧着极为普通的黑漆平顶马车,沿着东大街直奔陶府而去。
陶府已然加入当地商会,如今是波斯王的姻亲,府上时常往来的又是何子岑等皇亲贵戚,黄氏接待苏梓琴这样身份的人物已然大显从容。
她听了和子的传讯,只是诧异陶灼华何以将仇人之女公然带进府中,却也晓得陶灼华必定有她的道理。只命人往前头支会了陶超然父子一声,便照旧有条不紊地领着陶春晚预备晚间的辞灶。
碍着对方的身份,从前想并做一桌的家宴便只得讲究男女有别,重新分做两桌。黄氏指挥着内院的管家在花厅里摆两张朱漆曲腿束腰的紫檀木嵌螺钿圆桌,中间拿八扇绘有金玉满堂的琉璃座纱制屏风隔开,上头铺大红四合如意纹的金边锦缎桌布,摆下全套绘有金线兰纹的乳白色老窖碗碟,这才细瞧厨房开出的菜单。
陶府的菜式并非全然走精巧继致的路子,而是带着大家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