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脾气秉性颇为熟悉。便是如今的身份与从前有着天壤之别,也不能改变素昔的熟稔与亲厚。
黄氏殷勤又热络地招呼着大家入座,命婢子依着各人的喜好捧上茶来,与阿里木自如地攀谈着,顺便问及他的归期。
阿里木行程已定,便在十日后启程。他向黄氏歉然道:“嫂夫人,我们父子不是中原人,阿西的人生大事也没有他母亲替他操劳,总之是诸事不周。今次我又临行在际,聘礼准备得实在有些仓促,嫂夫人千万海涵。”
此前聘礼的清单是提前送到,黄氏夫人仔细瞧过,并没有丝毫轻慢的地方。阿里木父子带来的聘礼贵重到是其一,却还依着阿里木的意思,直接将波斯太子妃的整套冠冕送到,父子二人对于结这门亲的诚意可想而知。
黄氏微笑道:“您若这么说便是见外,您送来的聘礼丰厚到在其次,对春晚的重视却是有目共睹。咱们两家是一样的心意,只希望他们往后平安顺遂。我有句话说在前头,阿西将要留在中原,我此前待阿西怎么着,日后还怎么着,可不会整日把什么王子、殿下什么的挂在嘴边,听起来便生份,不像是一家人。”
阿里木点点头,笑道:“嫂夫人说话便是痛快,这话说到我的心坎上。”
既是定了亲,便算做一家人。阿西亦是嘻嘻而笑,冲黄氏唤了句母亲大人,又郑重说道:“阿西自然还是从前的阿西,这点请您放心。”
阿里木再望着陶春晚问道:“春晚,我十日后便要启程归国了,阿西便拜托你照料。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可要提早同父王说。”
一抹娇羞晕上陶春晚的双颊,宛如早春第一枝杏蕊初绽。她坦然答道:“所谓入乡随俗,波斯的规矩怎么着便是怎么着,春晚并没有额外的要求。”
阿里木畅快地笑道:“我就喜爱春晚这样的直性子,女儿家也不该一味唯唯诺诺。有她守在阿西身边,我是十分放心。”
守着陶春晚,阿西眼中满溢的柔情如星光纷披,一闪一闪煞是醉人。他只是憨憨笑着,平日的伶牙俐齿浑然不见,只沉浸在能与心上人朝夕相处的甜蜜间。
此前阿里木已然请得仁寿皇帝允准,让阿西入翰林院学习半年,这其间必定与陶家多有联系,还能时常与陶春晚见面。阿西晓得这个消息,真是意外之喜。
在大阮住了半月有余,阿西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他替陶春晚重新配齐了袖箭,又与何子岑兄弟相交莫逆,整日拿着火铳之物探讨,年纪相当的人有了许多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