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图些清闲。不意今日叶蓁蓁说出一派鬼魂之言,再瞧着叶蓁蓁衣上沾的灰尘与罗网,叶夫人脸上已是青红莫辨,好似打开了胭脂铺子。
聪明人不必睁着眼睛说瞎话,叶蓁蓁冲叔父浅浅一福,宛然低叹道:“叔父真真有位好的贤内助,幸好蓁蓁此次归来是在冬季,满目疮痍倶被白雪覆盖。若得夏日再来,正院里大约蒿草连天,蓁蓁想要进到此处也难蹚出条路来。”
叶蓁蓁的叔父被小姑娘几句话噎得喘不上气来,他们夫妻一体,在这件事上意见相合,叶夫人虽疏忽至此,他又不肯守着下人落叶夫人的面子。
见叶秦蓁粉面挟霜,不似从前柔颇识大体的模样,分明是想清算些旧帐。她叔父只得轻咳一声,故做伤感地说道:“蓁蓁误会我与你婶母了。你父母撒手人寰,留下这一处伤心地,我和你婶母两个断肠人,我们夫妇二人实在是不忍站在这里。只要一来到正院,便好似兄长与嫂嫂音容犹在,心痛不能自已。”
“原来如此,叔父到是位长情人”,叶蓁蓁就着绣纨端来的铜盆洗净了手上的蛛丝,任由绘绮拿帕子拭着衣袖上的灰尘,继续不留情地讥讽道:“蓁蓁是个女儿身,从未进过叶家祠堂里头。这么粗粗一想,里头必定蛛网罗屋,灰尘遍地。可不晓得每逢年节祭祀,叶家的宗族长辈们可有半句微言?”
“你,你”,叶蓁蓁的叔父以手点着叶蓁蓁,却不敢一巴掌扇上去,只故做威严地说道:“蓁蓁,祠堂是什么地方,怎会蛛网罗屋、灰尘遍地?叔父体谅你心情不好,你莫要一味胡言乱语,坏人婶母的名声。”
“蓁蓁哪句话说错了?您连我父母住过的正院都不忍踏足,何况供奉着叶家列祖列宗的祠堂?”望着道貌岸然的叔父,叶蓁蓁忽得想笑,她冷冷讥道:“叔父,您想将我父亲留下的人脉尽数收入囊中,也须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指指几位将军府的方向,叶蓁蓁娇斥道:“闻说叔父你夜半亲自传讯,成就楚王殿下远行,为贵妃娘娘马首是瞻。我实话告诉你,我动动小指头,在几位将军面前的情份就大过你,你莫不自量力,拿着我父亲的名头胡作非为。”
叶蓁蓁深知夺嫡如同重打天下,必定成王败寇。
几位将军都是素日随着父亲风里来雨里去、结下的马背上的情谊。他们对叶家忠心不二,她又何忍将他们牵涉其中?因此一忍再忍,不想却叫叔父钻了空子。
今日将话说开,叶蓁蓁也不惧叔父徒有长辈的份位,她悍然道:“并不是蓁蓁留下父亲的人脉不用,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