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不知所为何故深恨灼华郡主,要奴婢向郡主下手。奴婢胆小怕事,只得选择了茯苓姐姐,那一晚不想被郡主当场抓个现行。”
以秋香的说法,这背后竟有长春宫的黑手。而方才杨嬷嬷一番控诉,也是直指当年的谢贵妃。仁寿皇帝的脸色极为平静,他深邃的目光从德妃与杨嬷嬷脸上掠过,又重新审视着秋香,然后淡淡唤着何总管的名字。
“去青莲宫传陶灼华主仆,将那块淬过毒药的帕子一并取来。着太医院来两个人,再叫谢氏来长宁宫见驾。”
帝王说话总是言简意赅,却有一股子震慑旁人的威力。何平领着几个小太监躬身而去,独留着殿内一众大气也不敢出的人。
暴风雨将要到来的前昔总是格外宁静,仁寿皇帝盘膝坐在炕上,随手握了本《史记》,看似读得津津有味,实则半天也没有翻动一页。
德妃娘娘端庄地坐在刻有松鹤长春的花梨木茶台前烹茶,将泡得恰到好处的水金龟奉到仁寿皇帝面前的炕桌前,再含笑侍立在一旁。瞧着神情恬柔,心里头想的却是一会儿这殿里还不晓得怎样硝烟弥漫。
秋香在地下跪得笔直,膝盖已然被坚硬的墨玉石地面膈得生疼。此刻恐怖与煎熬交织着,却是压抑地连呼吸都不顺畅。
而此时的长春宫里,谢贵妃临水照花,握着螺子黛的手稍稍一偏,便就将修得姣好的眉毛画低了半分。她懊恼地将螺子黛一丢,命人重新打水梳洗。
何平便等在外殿,由得谢贵妃梳汝打扮。面对李嬷嬷递来的荷包,依旧如平常一般收在袖中,冲李嬷嬷含笑点着头道:“又让贵妃娘娘破费。”
“瞧何公公您说的,您时常随在陛下身畔,咱们娘娘仰仗您的地方还多。”李嬷嬷世故地交待着场面话,却又悄然问道:“怎么陛下到在长宁宫里传咱们贵妃娘娘见驾?还要劳烦公公跑这一趟。”
何平将饮了一半的茶盏放下,依旧是幅眉开眼笑的神情:“陛下与德妃在里头说话,哪个晓得突然会传贵妃娘娘见驾?我这心里也觉得蹊跷,不过不敢多问,横竖娘娘去了便就知道。”
李嬷嬷对他这幅打太极的模样无可奈何,只得堆着笑道:“公公稍待,奴婢去瞧瞧谢谢可梳妆完毕,也免得公公久等。”
“您自便”,何平并不催促,而是微微阖上了眼,显然也不愿再与旁人搭言。
李嬷嬷进得里间,覆在谢贵妃耳畔将方才与何平的几句对话一说,面对仁寿皇帝身畔的红人,谢贵妃也没有办法,只是鼻端重重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