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商贾与江湖人物齐聚,当是隐匿行藏的好地方。他从这里既可远遁西洋,又可北上边塞,到时便如蛟龙入海插翅难寻。
何子岑飞鸽传书,晓谕清风与明月暗地调动几百人分批潜入波斯,不必参与宫廷的战争,只阻在易水河外,想要无声无息断去胡里亥的后路。
几下里分头行动,各自急锣密鼓的布置。陶超然风尘仆仆归来,未及多留些时日,又将风尘仆仆离去。他只告诉黄氏有紧要事处理,大年初一下午便带着松涛与云海,由云掌柜那里泒了几个暗卫护送,一行人悄然往荒岛进发。
黄氏这些日子早从丈夫和一双儿女欲盖弥彰的神情中嗅出些不同的味道。
她并不阻拦丈夫离家,而是认认真真替他打点行装,亦如从前陶超然出门那般,将他欢欢喜喜送到垂花门前,再冲他扬手道别。
眼瞅着陶超然在风雪中的身影渐行渐远,黄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直至陶超然转过紫檀木底坐的墨玉山水大插屏,身形再也无影无踪,黄氏终于忍不住,她手扶着一旁的雕花阑干,慢慢背过身去,眼圈蓦然便红了起来。
陶春晚陪在一旁,心里纵然万般忐忑,却只能劝慰着母亲。她故意笑道:“父亲又不是头次出门,怎么您二位越发年纪大了,越发这么不舍。父亲不是说过,这次出去,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必定归家,误不了仲秋节一家人团聚。”
黄氏嘴唇翕动了几下,已是呜咽有声。她将身子倚在阑干上,掩面轻轻抽泣:“你们只怕我担心,什么话也不肯同我说,难道我便不晓得你父亲与阿里木在经营些什么?此去让人牵肠挂肚,漫说半年,便是一天也叫人度日如年,不晓得日子怎样难捱。”
陶春晚心间也是万刃攒心,除却担忧老父,还时不时闪过阿西的身影。她强忍着难过,揽着黄氏的肩膀宽慰道:“您放心,父亲与阿里木叔父必定一帆风顺,我偏不信老天爷宁肯去眷顾恶人,也不叫好人平安归来。”
陶雨浓在大门前送了陶超然启程,回来见到母亲与姐姐这幅模样,便猜得了大概。他扶着母亲的肩膀道:“您且将心妥妥当当放回肚里,难道您忘了小年夜里父亲与灼华表姐出了趟门,回来是幅什么神情?”
那一晚陶超然归来时红光满面,眼脚眉梢都是满溢的笑容,问自己要酒畅饮的情形历历在目。黄氏有些无助地倚着阑干,紧紧揪住手上的帕子,思绪却是如露如电,一刻不停的旋转。
陶超然素不贪杯,便是遇到天大的喜事,不过也是小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