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求证一下何子岚是否与她有着联系。何子岚清秀的脸上瞧不出任何端倪,只含笑说道:“子岱到是提过两回,有些懊悔不曾留下高嬷嬷的住址,我却不曾留意。”
说起这位旧仆,何子岚的清浅的言语里总是带着丝不虞,显然不想与她有所交集。她搁下了衣衫,闻得陶灼华已求得德妃娘娘的恩典,脸上不觉露出丝艳慕的表情,喃喃低语道:“灼华姐姐好福气,不承想您能在皇城与家人团聚。”
父亲贵为天皇贵勋,少了许多寻常百姓家的亲情。乍闻陶灼华有亲人相伴,何子岚便显得有些艳慕。
陶灼华听得心间一动,昔年许家的女眷罚没为奴,许馨有机会诞下一双儿女,不晓得旁人是否还有所出?亦或有与何子岚相似之人假冒了她的名头也未可知。
既是有许长佑那漏网之鱼,保不准也会有别人。陶灼华小心翼翼地问道:“子岚,冒昧地问一句,难不成许家便没有你的亲人留在世上?”
何子岚怅然地摇摇头,略带伤感地说道:“没有人了,若再有旁人,我到愿意去寻寻许家的根。即便不能相认,便是远远望一眼也是好的。”
线索总是戛然而止,若何子岚与高嬷嬷和许长佑根本没有关系,她又是凭着什么得了瑞安的青睐?陶灼华无奈地以手抚额,露出抹淡淡的苦笑。
第二日一大早,陶灼华先去向德妃娘娘辞行,便带着娟娘、茯苓与菖蒲几个同往陶府。前次陶雨浓听说陶灼华如今养了条狗,还唤做楸楸,触动一家人对青州的思念,陶灼华便也将楸楸唤在了身边。
彼时陶府里榴花如火,陶春晚穿了件大红遍地金的月华裙,臂间拖曳着玉簪白的云水素锦,在如锦如霞的花下风风火火走过,帮黄氏张罗着午间的家宴。小小的人儿行事已然十分周全,游刃有余地掌着一家中馈。
眼见陶灼华由众人簇拥着走来,陶春晚远远向她招手,陶雨浓已然迎了上去。
楸楸自陶灼华脚边探出头来,一点也不认生地舔着陶雨浓的手。陶雨浓畅快地笑着,拥住这通身乌黑的小家伙,冲陶灼华暖暖笑道:“表姐,难为你想了这么个名字出来,依雨浓来看,楸楸的毛色到与咱们范公亭里那楸树的颜色相近。”
黄氏听得他的戏嬉,也忍俊不禁,笑得弯下了腰去。
楸楸却好似人来疯一般,它从黄氏身畔如风般跑过,又卷起陶春晚拖曳在地的披帛,惹得陶春晚尖声大叫,维持了片刻的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茯苓打个清亮的哨呼,将楸楸唤回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