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雅致,一应用具都是上好的东西,连侍候刘才人母子的奴仆,更是陶家昔日的旧人。
立在刘才人正房前头时,天上依旧飘着零星的雪花,植了几株崎岖红梅的院落内落了暗红一地,显得格外寂静。
得了丫鬟传讯,刘才人顾不得外头天寒,搭了件白狐裘的披风便迎出了正房,与刚刚穿过抄手游廊的陶灼华堪堪碰上,两人互相行了礼,手挽手往回走。
便有从前陶府的旧人过来招呼娟娘与茯苓,领着她们去花厅奉茶,不打扰两位主子说话。
这所从前的民宅想是没有铺设过地龙,刘才人的正房里不大暖和,唯有墙角笼着个炭盆,几块银丝霜炭冒着半红半白的热气。
只怕身上的寒气扑到小孩子,陶灼华便就着炭盆烤了一会儿火,先袪去了带进来的一身冷意,这才除了外头的大氅,就着丫鬟打起的帘子进到了里间。
刘才人的卧房内一缕香气袭人,在一尊紫铜鎏金莲纹香炉里笼着些檀香,也是在墙角笼着个炭盆,却与外头的温度相差无几,并不十分暖和。
几个月大的李隆昌躺在襁褓里,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十分可爱,藕瓜一般的小胳膊小腿十分结实,如今已然开始咿呀自语。乳母守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盯着,生怕有一点儿疏忽。
见了刘才人与陶灼华联袂而来,那位乳母忙着躬身行礼,便不言不语立在了李隆昌的摇床一侧,注意力依旧全在这几个月大的小儿身上。
刘才人多日不见陶灼华,想与她好生说说话,便吩咐乳母道:“有我在这里照看着哥儿,你且去歇一歇,到了时辰过来喂他便是。”
那乳母亦是聪慧,晓得这是主母有心支开自己,忙忙答应着,替李隆昌整了整身上的小袍子,便十分恭敬地行礼离去。
刘才人将李隆寿的摇床拖到榻边,这才与陶灼华分着宾主在炕上落了坐,便有人上来奉茶,陶灼华认得依旧是陶家的旧仆,便冲对方友好地点头示意。
待房里再没旁人,刘才人才感激地冲陶灼华一笑,微微欠身道:“大恩不言谢,我若再说感激二字,便显得太过矫情。若没有您,我此刻与昌儿还不晓得在何处落脚;若不是从前您陶家这些旧婢,我都不晓得该信谁。如今好歹一切安顿,我才有信心将昌儿抚养成人。”
陶灼华浅浅笑道:“以才人娘娘那股子坚韧的性格,便是没有我,您也一定会将殿下好生抚养成人。我本是不晓得,前些时听许三说起您死遁出宫那一节,当真巾帼不让须眉。说起来还是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