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这里。
谢贵妃人逢喜事精神爽,早便褪去臃肿的夹袄,换了轻薄飘逸的春装。此刻她身上着了仁寿皇帝赐下的金线刺绣天水碧华缎宫裙,肩上披了轻薄的碧绿色半臂,发髻正中簪着朵绿碧玺攒成的珠花,整个人都似是一颗凝碧欲滴的新芽。
何子岩例行入宫向她请安,这位面貌儒雅的楚王殿下身着天青色锦袍,气宇轩昂地行走在长宁宫中,引得不少宫娥美目流盼间时时驻足流连。何子岩却只是心无旁骛,对所有的人一律谦恭有礼,显得极是倜傥清雅,宛若君子如玉。
叶蓁蓁虽对谢贵妃当日的提议不满,单冲着何子岩这个人却生不出恶感。几次宫中遇见,何子岩都是守礼避让,热络而又真诚,显得极是坦荡。
谢贵妃当日的打算不曾得着叶蓁蓁的回应,也不再苦苦相逼,而是借着长春宫里的家宴,三个人同坐在一处用过几次膳。
席间何子岩并不过份阿谀逢迎,说话做事很有分寸,替谢贵妃与叶蓁蓁布菜时也是一派自然。从小没有母妃教养的人,通身上下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又成为贵妃娘娘的儿子,叶蓁蓁不信何子岩便是面上这般温良无害。她与他相处融洽,却也多留了心眼。
有时瞅着何子岩那张与何子岑有些相似的脸,叶蓁蓁只觉得心里既难过又酸楚。若是他兄弟两人掉个,所有的难题便迎刃而解,无奈如今各为将来那一张龙椅的主人,只怕有一场天翻地覆的明争暗斗。
在谢贵妃的春风得意里,甄三娘扮做何子岑身旁的奴仆悄悄入了宫。她的到来宛如一点水滴融进大海般悄然无踪,宫里头没有一个人对那青衣素服的仆妇留意半点。
陶灼华忐忐忑忑等在长宁宫里,见了甄三娘先冲她深深一福,面上欠意无限。甄三娘将手一摆,先不急着见礼,而是冲德妃娘娘道:“容民妇先瞧瞧娘娘脸上的东西,才好下结论能不能医。”
德妃娘娘颤抖着手掀起了面纱,将那块黑斑给甄三娘瞧,目中满是企盼之色,殷殷望着她道:“神医,行与不行本宫不敢让您打保票,只求您能出手一试,本宫便领您这份大恩。”
甄三娘抬手试了试德妃娘娘脸上的肌肤,目无表情地说道:“神医二字愧不敢当,想来陶家的表小姐都把话说清楚了,小妇人的医术也就只能抑制这块黑斑的生成,再把它挪到您的腋下。您若想根除的话,唯有另请高明。”
这便是从前德妃娘娘想也不敢想的最好结果,她连连点头道:“若真能如此,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