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听得拨云见日,连连点头道:“如此说来,咱们还是抱朴守拙,只等你父皇的定夺?”
“正是”,何子岑霁若竹上清雪,露出俊美无俦的笑容:“此时一动不如一静,母妃且什么都不用做,只看着谢贵妃上蹿下跳。”
德妃娘娘听得扑哧一笑,帕子甩到何子岑臂上,半嗔半怒对他说道:“素日瞧着你忠厚老实,怎么如今说话却多了些油腔滑调。”
话是如此说,经由两个儿子分析,德妃娘娘已然心下大定。她打定主意不与谢贵妃正面为敌。谢贵妃自去收她的义子,笼络叶家的人脉,德妃娘娘却想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那桩陈年旧案上头,势必要揪出幕后的黑手。
母子三人在这里商议已定,德妃娘娘命人撤去残桌,重新换了香茗。
方才用膳时不曾注意,如今德妃娘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透过轩窗的碎芒盈盈一照,何子岱眼尖,一眼便瞧见德妃娘娘右颊上生了半个芝麻粒大小的黑点。
他忙说给德妃娘娘知晓,又命人取了镜子来照给德妃娘娘看。
德妃娘娘从菱花镜中瞧见那一星淡淡的黑点,摸上去不疼不痒,便不甚在意。她浅浅笑道:“大约节日里吃得有些上火,长了个小黑头也说不准”,只命锦绫取了上好的养颜膏过来,自己在那小黑点上涂了一涂。
两兄弟再坐片刻,才向德妃娘娘告辞一同出宫去。
立在金水桥畔,何子岑唤住了何子岱,一言一顿说道:“子岱,从小到大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不与你争抢,唯有这一次,我希望你放手。”
对陶灼华气苦伤情之下,何子岑一颗心依旧难以舍弃。又逢着上元佳节得到了她的手书,对宛若自己的笔迹、还有那个落款为“小夭”的名字充满了探究,有几分怀疑陶灼华是否也是两世重生。
何子岑不愿与亲弟弟走到剑拔弩张的一步。他将手覆在背后,话语如竹上幽雪般清冷剔透:“子岱,你该晓得我的心思,不该你去的地方便离得远一些。昨日青莲宫的事情,希望从今往后不会再次发生。”
这般的维护,何子岱并不陌生,到好似前世陶灼华已然被他护在羽翼之中,容不得旁人有一丝觊觎与不恭之情。
尤记得当时以周将军为首的几个大臣对何子岑后宫专宠他国的女子心有怨愤,说陶灼华狐媚惑主,何子岑当场便摔了奏折,让几个老臣下不来台阶。
他不晓得兄长打从何时动了真情,只想着要两人不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便顾左右而言其他,嬉皮笑脸说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