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她吃了杯茶。不能与娟娘等人共渡小年夜,陶灼华心间委实有些惋惜,却又不好推辞,便笑着回复周嬷嬷道:“贵妃娘娘的吩咐,灼华敢不从命?嬷嬷先行一步,待灼华更了衣,这便往春镜楼去。”
娟娘客气地递上了荷包,周嬷嬷大大方方收了,道了谢出来,先回长春宫复命。想着方才所见的小丫头清秀可人,说话间温婉客气,不似李嬷嬷形容的嚣张之人,到也可怜她年纪轻轻便背井离乡。
离着御书房告御状才过去不久,娟娘生怕谢贵妃再出幺蛾子,在晚宴上给陶灼华挖坑逼着她往里跳,便嘱咐陶灼华千万小心,拿着叶蓁蓁那一日劝她低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央她千万莫争一时之气。
陶灼华一一应承,请娟娘放宽心,嘱她领着宫人们一起过节,夜间辞了灶、上过香,再将豆腐木耳馅子的素饺给自己留一盘。
这才由茯苓服侍着重新梳头,簪了德妃娘娘赏的青金珠花,换了身黛蓝色绣粉白夕颜花的丝棉宫裙,外头罩了件镶着黑毛大领的月白色漳绒掐腰小袄。陶灼华便披了黑色的大氅,接了菖蒲递来的手炉,带着她与忍冬出了门。
茯苓年纪还小,又未曾见过世面,陶灼华极少领她出席宫宴,生怕小丫头无意间冲撞了哪位主子,到与人结怨。菖蒲在长公主府待了多年,并不怵这些大场面,懂得自如应对,带在身边十分安心。
至于忍冬,她原就要想法子向长公主备报自己的一言一行,陶灼华不好总将她弃之不用,今次便将她带在了身边。
娟娘见陶灼华竟带了忍冬,细细思量便不难晓得她的深意。只将大氅的带子替她结紧,又挽住茯苓的手送她到门口,笑着说道:“小姐早去早归,我与茯苓包好饺子,在家里等你。”
陶灼华微笑颔首,带着两人出了湖心岛,在竹桥尽头竟停了乘暖轿,不觉诧异谢贵妃的好心,依然由着宫人挑起帘子坐了上去。
春镜楼里明灯高悬,两排并蒂莲纹的素面玻璃灯上罩着朱红的绢纱罩子,上头绘着福禄寿喜的各色吉祥纹样,将个大殿映得白昼一般。
九重高阶之上,仁寿皇帝单独设着一席,他的两旁分边是盛妆的谢贵妃与德妃娘娘,叶蓁蓁随着谢贵妃坐了一席,再下首次便第坐着十几位花团锦簇的佳丽,陶灼华大多能分辨得出来。
目光转向大阮帝左侧时,眼望德妃娘娘的下首,陶灼华心间恍若又被银针刺中,几乎痛苦到不能出声。
挨着德妃娘娘的位子,正是何子岑与何子岱兄弟二人一席。年少的何子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