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过来待客。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然改了称谓,不再郡主长郡主短地打着官腔,而改成彼此以姓名相称,多了些亲近与熟稔。
叶蓁蓁道了谢,却只是坐在陶灼华的下首,两人就着点心聊天。
问及叶蓁蓁的来处,她笑着说:“御花园里冷梅才待含苞,我去瞧瞧可有早绽的几枝,想要折回来给贵妃娘娘插瓶,打从你这里路过,便进来瞧瞧。”
打了一年多的仗,夺去了叶蓁蓁父亲的生命,却并没有带给这位温柔的女子多少怨恨,便是面对着敌国的陶灼华,她也始终报以淡然的微笑。
即使是过路的人情,陶灼华也记得叶蓁蓁对她的好,不由握着她的手道:“多谢你肯来看我,略坐一坐便回去吧,免得贵妃娘娘不喜欢,累得你受些闲气。”
叶蓁蓁又掰了一点带着芝麻碎的火烧,品尝着蜜糖的甘甜,眸间露出点点调皮的笑意:“贵妃娘娘这些天忙着筹备宫宴,这会儿又在乾清宫伴驾,哪里顾得上我?所以我才敢来你这里坐坐。”
陶灼华并不愿与谢贵妃搀和,掩唇轻叹道:“提起那个宫宴,实在有些头疼。如今我是听到长春宫的名字便开始打怵,若不然到那一日我便告病?”
叶蓁蓁轻弹一下她的额头,浅语低笑里带了些敷衍的成份:“名义上是为咱们两个设宴,你这正经的主角如何能称病?若有借口推脱,谁愿意应酬这些?”
说到此处,叶蓁蓁似是想起什么,雪白的素颜上隐隐飘起一抹红晕。她低垂着臻首,不敢叫陶灼华瞧见,却柔柔笑道:“这次的宫宴,几位公主、殿下都会出席,你不认得尚善公主,那是极随和的人,到时候我替你引见。”
陶灼华晓得先皇后当年曾诞下一子一女,都是仁寿皇帝的心头肉。尤其是嫡子楚王殿下前年不幸早夭后,仁寿皇帝更是对长女尚善公主倾注了许多心力。
这位大公主如今已经出阁,嫁与当朝翰林院大学士崔子醇的长子、新科状元郎崔默笙为妻。仁寿皇帝特意为尚善公主敕造的公主府恢弘华丽,离着皇宫不过一箭之地,便是为了长女婚后出入宫闱依旧方便。
所谓同人不同命,龙生九子,也会个个不同。仁寿皇帝膝下一共两位公主,长女早在出生时便得了“尚善”的封号,另一位六公主与七皇子本是一母双生,却因生母出身低微,一生都没得过仁寿皇帝的封诰。
若以两位公主的人品论,陶灼华心里其实对这位尚善公主更为尊敬。
见叶蓁蓁前世大阮亡国之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