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丝毫留恋,她倚在娟娘布置停当的后座上,安然阖上了双目,任由马路得得,轩窗上的银铃叮当作响,心里平静无限。
大裕的国书早便递到了大阮,做为战败国自然低人一等,大裕今次赔偿的银两数量、带去的礼物,连同灼华郡主的名字,都写得详详尽尽。
如今大阮的帝君是何子岑的父亲仁寿皇帝何昌平,仁寿皇帝捏着大裕的国书翻来覆去细瞧,深邃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狐疑。
不单单这灼华郡主的名字极为陌生,连她的年龄也有些蹊跷。
当年瑞安长公主千娇百媚、如花似玉,仁寿皇帝当年她动过心,也曾起过要纳她为妃的念头,奈何这个女人眼大心大,除了皇后的宝座根本不肯下嫁。
花开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仁寿皇帝选在瑞安长公主最美好的年华折了她这一朵花,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那时中宫的吴皇后正值绮年玉貌,一贯端娴淑雅,并无丝毫过错,又与仁寿皇帝青梅竹马,仁寿皇帝哪里舍得废后重立?再加上感觉瑞安长公主初露峥嵘,野心渐渐暴露,再不是小鸟依人的模样,便有些厌倦。
一番权衡之下,仁寿皇帝悬崖勒马,抽刀断水了却了他与瑞安长公主的孽缘。当时瑞安指着他的鼻子破口骂,诅咒大阮的江山必然由他手中开始祸乱。
战争本是男人们的事,仁寿皇帝不想将女人牵涉其中。不过为着瑞安长公主昔年的霸道,还有那恶毒的诅咒,这才故意要她的女儿为质,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点儿颜色瞧瞧。
仁寿皇帝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与瑞安分手之后,她不到一个月便嫁与新科探花郎苏世贤,隔年便生下一个女儿。屈指算来,那个女儿的年纪刚好九岁,而如今国书上的这位,写得清清楚楚,却是十岁的芳龄。
仁寿皇帝疑窦丛生,暗忖若不是国书有误,便是瑞安长公主又从中耍了什么花招。他随手将国书递给何子岑,要他会同礼部安排此次与大裕使臣的接洽。
何子岑接了国书,目光轻轻掠下,看似平平无奇的眼中却有怒浪惊涛拍岸。
他的视线定格在“陶氏灼华”四字上头,似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凝神细看,依然是那样清晰的白纸黑字,他捧着国书的手不由微微颤抖。
仁寿皇帝连着唤了几声,何子岑充耳不闻,还是旁边的太监总管刘如海轻咳一声,拿拂尘轻轻扫过他的腕间,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见仁寿皇帝面有不虞,何子岑慌忙说道:“儿子失礼了,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