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做不到与你一笑泯恩仇,却也想清楚了最大的敌人并不是你。今生咱们虽然不见得做成朋友,能够不必怨怨相报最好。至于旁的,你我都不必奢求。”
“若要坦诚相向,其实我也不该唤你姐姐”,苏梓琴再斟一杯酒仰头饮尽,任那温辣醇厚的辛酸满了心头,眼里忽然涌起了泪意。
“陶灼华,事到如今你其实已然想得通透,瑞安长公主要的根本不是只有大裕的皇位,她时常以则天大帝为镜,妄图君临天下,这才是她最大的野心。”
苏梓琴死死咬住了嘴唇,目光中似有团火焰来燃烧:“你以为你上辈子够惨,却不知道更有人比你惨着百倍。你那时妄想在大阮一隅偏安,用些假消息糊弄于她,她又岂是那么好蒙蔽?不过由着你做戏,祸乱何子岑的内心而已。”
“你竟然不唤她母亲?”陶灼华唇角轻轻牵动,露出丝讶异的表情,眼里更添了些淡然的表情:“苏梓琴,你果然另有隐瞒。难不成我与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因此才不是你的姐姐?若想要合作,咱们彼此都该拿出该有的诚意。”
大滴的泪水从苏梓琴眼中滚落,她顾不得回答陶灼华的问题,而是遥望芙蓉洲的方向,眼里泛起森然的恨意。
“陶灼华,你痛心何子岑死在大裕炮火之下,为他青灯古佛守了四十年,又怎知道外头早已变天。不错,大裕的皇帝是寿郎,他却只能跟现今的景泰帝一样,做着深宫的傀儡。陶灼华,一了百了那叫痛快,钝刀子割肉才是又痛又木,你与何子岑,其实比我与寿郎幸福了百倍。”
“苏梓琴,属于咱们彼此的时间并不多,你若在叠翠园待久,只怕便有人报到瑞安长公主面前,你还是收敛情绪,捡着该说的来说”。
陶灼华悠远的目光抚过湖面,变得渐渐凝重起来,她再次确认道:“你果然是不是苏世贤与瑞安长公主的亲生女儿?他们难道没有一男半女?”
“哈哈”,苏梓琴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随着晚间的秋风肆虐,席卷在水榭之中,幸好四周由茯苓与琥珀守着,除却她们再无旁人。
苏梓琴呜咽的声音回想在荷塘深处:“我选这个地方与你深谈,原是怕隔墙有耳。陶灼华,你上辈子若有现在一分聪明,也不至于叫人玩弄在股掌心。”
她忍着泪重重点头,认真说道:“你猜对了,我根本不是长公主府的千金、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室贵人。你还有亲生母亲、舅舅一家与你相依为命了十年,我却是从哪里来的,连自己都不知道。”
记忆虽然淡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