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渊都不通透,何况顾云锦呢?
不过是取笑她、逗她罢了。
只是……
顾云锦压低了声音,道:“三殿下到底怎么想的,并不是眼下最要紧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在顺德三十五年时,圣上依旧会想要你的性命……”
此时并非全无法子,圣上是忌惮蒋慕渊功高盖主,怕孙睿镇不住他,蒋慕渊眼下就甩手不干,学孙恪整日里吃茶看热闹,不插手朝政,只靠着父母恩泽,就能避开圣上的猜忌。
但顾云锦知道,蒋慕渊不可能如此。
她的小公爷,心中存着百姓、存着江山,她眼中的蒋慕渊就是那么一个人,哪怕蒋慕渊说他做不到前世那般,他也不会选择抽身而去。
人各有志,而蒋慕渊的志气是最吸引顾云锦的品质。
蒋慕渊不仅仅是她的心上人,也是誉满天下的宁小公爷、将来的宁国公,那才是完整的他,而不是为了避嫌活命而苟且。
顾云锦猛得想到那夜寿安说的话。
若是两情相悦,即便不能厮守,也比活得长长久久,却一颗心错付,来得好得多。
那对蒋慕渊来说,若不能实现心中的抱负、不能尽其能力为百姓、为江山,那就算他们夫妻活到白首,他的心中也有遗憾。
顾云锦亦然。
“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顾云锦眼珠子一转,凑到蒋慕渊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在活命与抱负之间选一个呢?阿渊今生敢娶我,必然会有准备。”
蒋慕渊眉梢一扬,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他颔首道:“阿锦说得是,为什么要只选一个,我全部都要。”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眼中都闪着光芒。
蒋慕渊想,他也是羽翼未丰,但他在努力,会护住顾云锦,护住自己。
他不想退让,也不会退让。
浓浓夜色之中,蒋慕渊才唤了听风,让他点亮车驾上的灯笼,准备回府里。
听风、念夏与车把式在外头吹了好一阵风,嘀嘀咕咕猜着小公爷与夫人商谈得如何了,各个都担心不已。
夫人今儿痛哭的模样只与念夏亲眼瞧见了,但她在车里发了一天的呆,他们都看在眼中,怎么会不担忧?
此刻听了蒋慕渊的召唤,声音如常,听风松了一口气。
他抹了把额头,这四月的风啊,都把他吹出汗了。
回到院子里,念夏赶紧打水给顾云锦擦脸。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