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唇角的笑容眼看着就要凝了,这封信到了最后,却是笔锋一转,让顾云锦眨着眼睛又笑了出来。
蒋慕渊说,不要担忧,却要牵挂,因为顾云锦应过他的,会将他搁在心上。
指尖在那几个字上抚过,满含笑意的眼睛里,更多的是温柔与缱绻。
她不止是把他搁在心上了,那颗种子,生根发芽,长得都望不到尽头了……
那么好的一个人,别说是从心里搬开,就算只挪一寸一毫,都舍不得。
翌日上午,顾云锦和韦沿先拜访的是以前在镇威镖局做了好些年的李镖头。
李镖头前几年不走镖了,在西山下的一个村子里养老,日子清闲许多。
见韦沿来拜访,李镖头盯着他看了很久,眼睛都盯红了:“我都不敢认了……跟我印象里的差太多了……”
韦家以前行走关外,货物贵重,也请过镖师,就是当时认得的李镖头。
李镖头招呼几人坐下:“你们出事的消息传回来,我当时很不是滋味,原本那趟镖该我押的,我却有旁的事儿耽搁了。
有时候也会想,我去了是不是也死了,或者说,我去了,最后守住了……
没答案,人这一辈子,没答案的事情太多了。
我们一直当你也折在那儿了,前不久小公爷的亲随寻到村子里时,我是又惊又喜,你活下来了,真不容易。
现在见着人了,变化太多了……”
见了故人,韦沿也颇为感慨,敲了敲瘸腿:“残了这么多年,肯定变了,也习惯了……”
李镖头笑了会儿,终是把心里的那些翻滚的情绪压下去,与顾云锦道:“村子里有只有破桌子破凳子,还望夫人见谅。”
顾云锦道:“真不讲究那些。”
李镖头笑了,只几声,又像是卡在了嗓子,重重咳嗽起来。
等平复了,李镖头才苦笑着道:“走镖时伤过,养得不好,以前不觉得有事儿,这几年就不行了,老了……”
一面说,李镖头也一面留意顾云锦。
年纪轻,模样也好,与他前两年去京城打酒时从街上听来的差不多。
彼时传言里似乎有提过一两句娇气,但照李镖头看,眼前的年轻小妇人是一点不娇气的。
娇气的人,不会受得起边关战时的苦,娇气的人,也不会来此处寻他。
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这一位要是想拿乔,根本不用亲自来这山下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