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委屈”。
可叫顾云熙一说,突然就酸酸的委屈上了,只是,酸涩之后,是释然与安心。
父亲兄嫂都不在了,姐姐姐夫也不在了,往后她与侄儿、外甥都要靠着其他几房生活,哪怕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要介意血脉,可到底还有些胆怯的。
其他人给与的善意,是她此刻与往后的力量。
顾云映眨了眨眼睛,忍住眼底的酸意,笑着与顾云熙道:“上了战场,可千万冲动不得,四哥哥,我们都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顾云熙点头:“会的,会打赢的。”
与顾云映道了歉,顾云熙如释重负,走出去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以至于他还是没有发现朱氏。
朱氏等顾云熙走远了,才从屏风后头出来,冲顾云映笑了笑。
顾云映亦是莞尔。
姑嫂两人笑了一阵,也不提刚才顾云熙的举动,朱氏道:“我再去收拾收拾行囊。”
话说两边,这厢顾家兄弟等人为明日出关行军做着最后的准备,那厢京中之中,袁二亦要启程了。
他与施幺坐在矮几边上,热了一壶酒,又摆了几样下酒菜,跟个老妈子似的,与施幺耳提面命。
施幺支着腮帮子,道:“袁哥,这些事情,你都交代了三四遍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袁二嘬了一口酒:“这不是怕你出岔子吗?你当我喜欢罗里吧嗦的?”
施幺憨憨笑了笑。
热酒下肚,许是有了几分醉意,许是想着再不问就迟了,施幺道:“袁哥,小公爷让你去裕门关,是真要去你打仗呀?”
袁二不解地看着施幺。
施幺放下酒盏,换了一个问法:“你看,我们最初跟着五爷,后来照五爷的意思给小公爷做事,但就是传个话、找个人,我从没有想过要,有一天会跟从军杀鞑子有关系。”
“嘿!”袁二笑了起来,“你小子难道怕手上见血?你又不是没干过杀人的买卖。”
施幺当然做过,石瑛就是他和许七处置的,他摸了摸鼻子,道:“可我觉得不一样,这和打仗不一样。我们在京里做事,能吃能喝,上了战场,指不定命都没了。”
见他困扰得如此认真,袁二也端正起来,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以前想的跟你也差不多,但我这趟到裕门关,一路往北一路看,遇上过很多逃难的,看他们的样子,就心里特别憋屈。
裕门关下更是如此,看着那些守军、百姓,就觉得不把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