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练着。
顾云锦没有上前打搅,看了两眼,便先回了。
而顾云熙,并没有注意到顾云锦。
明明的寒冬,他却穿得很单薄,顾云熙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只依靠身体的记忆不住舞动着手中的长枪,饶是如此,他还是一头大汗。
汗水沿着发际线滑下,有一些落到了眼皮子上,他抬起手随意地抹了一把,又继续练了起来。
直到精疲力尽之时,顾云熙才背靠着墙,抱着长枪出神。
从顾云映口中听到的真相,不可谓不打击人。
那是他们这一代根本无法触及到的年代,一下子被撕裂开,血淋淋的摊在跟前,作为后人,又怎么可能毫无波澜地就全盘接受了呢。
顾云熙的心情一样起伏,哪怕是在知道了那夜经过之后,还是有一堆为什么盘旋在心中。
为何顾致泽受了狄人的挑拨,害死顾微的凶手到底是怎么掌握了顾致泽的动静的,从顾微死后到现在三年半里,顾致泽到底与狄人行了多少方便?
这些问题,现在无人能够回答。
想要答案又没有答案,而家人的背叛又一直盘旋在脑海里,让顾云熙用力地揉了揉脖子。
他后悔极了,也内疚极了。
他前几日怎么能那么逼迫顾云映呢……
论年纪、论经历,他这个做哥哥,都对顾致泽通敌的内情与顾致清的狄人血统震惊不已,而顾云映不过十二三岁。
一夜之间,狄人破城,父亲兄嫂皆战死,她亲眼目睹了田老太太与顾致泽的争执,看着顾云妙刺杀顾致泽后伤重而亡,她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意识到自己是狄人的后代,她看到了父亲的绝笔信,被祖母逼着发誓不说出真相……
每一件事情,对顾云映来说都太过沉重了。
她选择按照田老太太的交代,守口如瓶,作为兄长,他又有什么能怪她的呢?
一旦说出来,被血脉所困的就不止是她自己,还有栋哥儿、勉哥儿、隶哥儿。
他在顾云映跟前说的每一句与“血脉”有关的话,都是在捅顾云映的刀子。
而他甚至觉得,顾云映只会哭……
顾云熙想,他这个哥哥,做的实在太差劲了。
另一厢,顾云锦进了屋子,就见蒋慕渊坐在大案后头,拿着笔在写东西。
她原以为那是在写折子,可看蒋慕渊落笔东一处西一处的,她不由好奇,往前走了两步,才看清案上平铺着一张纸,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