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又道:“没法子,我老家是个小村子,老老少少都没有念过什么书,行二就叫袁二,我弟弟叫袁三,也就是长大了出来做事,才认了字,知道些道理。可名字是爹娘取的,便没有再改。”
念夏闻言,笑容一凝,透出几分伤感来。
袁二看得清楚,只是两人并不算熟悉,哪怕看到了,他一个汉子也不好直咧咧地问,便道:“姑娘是夫人身边的吧?我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念夏,这个名字是夫人当年入京后取的,”念夏顿了顿,道,“在北地的时候,我家里人都叫我小妮儿,刚进府做事时,也没有改。”
袁二是个脑子快了,前言后语并在一块,一下子就琢磨出那份感伤的来路。
正是他提到了爹娘取名,才叫念夏也想到了家里人,而北地出身,她的父母兄弟,怕是都遇难了。
猜是猜,但念夏没有说透,袁二也不能接什么“节哀顺变”,便转了个弯,换了话题:“不知厨房备了吃食吗?我一会儿要送折子进京,想填饱肚子。”
“这般匆忙?”念夏疑惑,转念一想,军情所需,还能吃顿饭就不错了,她也不耽搁,引着袁二去厨房里。
北地米油是一天比一天金贵,他们是不至于短了吃食,但也没有铺张浪费那一套。
念夏取出笼屉上刚蒸好的包子,又切了几样菜,麻利地在小桌上摆开,又翻出半坛子酒给袁二驱寒。
“你只管吃,若是不够就自个儿拿,我去夫人那里听吩咐了。”念夏道。
袁二道了谢,大口吃喝起来。
出了厨房,念夏回头看了眼,袁二身材壮硕、胃口自然也好,这吃什么都香的样子,像极了她家里的那三个哥哥。
念夏吸了吸鼻尖,她今儿也就是有感而发,否则不会把旧名说出来。
她是父亲的老来女,又有三个哥哥,只听家里唤她的这个名字,就知道她是最受喜欢的了。
却是不知道,那么喜欢她的父母哥哥们,如今是不是还活着,又在哪儿呢……
念夏吹了会儿冷风,缓和了心绪,这才进去看顾云锦。
顾云锦刚刚搁下徐氏与林琬的信。
这两份来信,她反复读了三四遍,有欢喜,有感动,也有微微的涩。
徐氏说了些家中状况,大抵意思便是叫他们莫要过多牵挂,在北境做好每个人该做的、能做的,京中自然有她们在。
林琬的信上,说了她的婚事。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