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只简单喂食,逼着它跑完了全程。
听说,抵京之时,那马儿就不好了,倒在地上一阵抽搐。
府里给寻了最好的马大夫,性命是护住了,但四条腿和心肺都伤着了,往后再也不能跟之前一样飞驰,只能如老迈的马匹一般,偶尔在草场上踏上几步。
对于战争来说,无论是人口还是马匹,都是消耗品,罕有名姓。
可对于他们的亲人、主人而言,意义又岂会相同?
顾云锦紧了紧缰绳,跟在后头继续前行。
她不认得其他人,但她知道,她的祖母、她的叔伯、她的兄弟姐妹,在她的心中,是不同的。
之后的几日,大雪时落时止,一路向北,积雪更多了,而这一带远不及京畿或是江南繁华,官道都修得很一般,并不算好走。
北地失守的消息,已经在这一片传递开了,沿途遇上的百姓,脸上都能看出几分忧愁来,全然不见腊月近前时的欢喜。
这一种变化,在行到裕门关附近时更是明显。
战时的守备比平时都严谨,裕门关下的镇子,出入都要查验仔细。
蒋慕渊把通关文牒与宁国公府的令牌递上,官兵霎时间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小、小公爷!”
“向大人呢?”蒋慕渊问道。
向威是裕门关的守将,自打北地出事起,这小半个月,他就没有睡过一天的踏实觉。
听闻蒋慕渊和顾家兄弟来了,他半点不耽搁,急匆匆将人迎到了府中。
向威驻守裕门关,自是认得顾致沅的,也认得顾家兄弟,三大五粗的汉子见了人,哽着声,道:“节哀。”
顾云宴一把拍了拍顾云齐的肩膀,与向威道:“向叔,这是我家六弟,认得出来吗?”
向威闻言,忙盯着顾云齐看,半晌一拍脑袋:“顾家老四的儿子!这都有五六年了吧?都长这么大了,瞧这身板壮实的,练得真不差!”
说几句家常,也就是不想沉浸在悲伤之中,可毕竟,北地的战局与顾家人的状况,是眼下不能回避的问题。
“十五夜里,狄人突然犯境,我是四更时收到消息的,当即点兵要往北地去救,”向威禀道,“刚出关口,遇见顾将军的传令兵,他说顾将军最后留的话是不需裕门关去救,那中了狄人调虎离山之际。
一旦我带兵离开裕门关,若狄人突袭,以至裕门关失守,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只好退回来,只派了一小队骑兵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