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应该、也可以为了北地去做些什么。
而且,真的寻到了勉哥儿、栋哥儿,两个嫂嫂的担子很重,我能帮着看顾、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顾云锦从前的确不喜将门身份,但经过了起起伏伏,她最终明白,是她的出身、她的经历,组成了全部的她。
她不该也不能割舍掉任何一部分。
欢喜与苦难一样,都是历练和成长。
今生,最开始扎马步时,她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的拳头能打人狠一些、痛一些,可在不知不觉之间,想法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她彼时没有细究,直至今日回想才有所顿悟。
她骨子里流着的毕竟是顾家的血。
而且,还有那个梦。
“我能找到云妙的吧,我想去找到她,带她来京城。”顾云锦抬起头来,沉声道。
映了月光与烛火的眸子很亮,蒋慕渊从顾云锦的眼睛里,读到的是果敢。
他突然想到了前世的岭北白云观,他记得顾云锦提及亲人时的后悔,正是因着当年没有主动地向家里人示好、寻求和解、辜负了他们的真心,才会在生命的尽头那般失落。
现在,顾云锦又一次站在了选择的两端。
倘若他阻止了她,不许她跟着去,那么最终,留给顾云锦的也会是遗憾、后悔,和无尽的执念吧。
那种滋味,蒋慕渊一样品尝过,他在前世顾云锦病故后的每一年里,都在为了没有坚持带她离开岭北而后悔。
明明已经看出她时日无多,若带她入大城、寻大夫吊着她的命,等御医赶到,是不是她会有一线生机?
念得越久,想得越多,后悔和遗憾就越深。
蒋慕渊已经经历过一回了,他不希望在往后的岁月里,顾云锦也被执念所困住,为她今时今日没有替北地做些什么而后悔一生。
明明,她昨日在见蒋卢氏时,就说过想起了自家祖母;
明明,她新婚夜时说她梦见了顾云妙,梦见了将军府。
蒋慕渊应过带顾云锦回北地看看的,出了这等事情,错过了这一次,往后即便再去,又是不同了的。
一瞬不瞬地,蒋慕渊看着顾云锦的眼睛,颔首道:“那便去吧,只是一样,跟好嫂嫂们。”
顾云锦紧绷着的肩膀松了些,蒋慕渊答应得比她设想的还要容易。
不用长篇大论,不用彼此拉锯,她说了,他便懂,这是理解、也是信任。
彼此之间互相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