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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就此接手,定下的第一个规矩,就是除了腊八,府里再不得采买花生。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贺氏却破了这个规矩。
有心的?无意的?这时候谁能说准啊!
先前管着厨房的婆子被叫了来,颤颤巍巍地回话:“奴婢说过的……”
她这么一说,现今厨房上的人手不干了:“没说过,一个字都没有说过!你的疏忽,怎么能推得一干二净呢?
当时分家分得多利索,进了衙门噼里啪啦地就把事情了了,而后各房归各房,哪有什么交接啊!
分出去的恨不能与长房划清所有干系,一句话都不要牵扯了,哪里还会来提醒什么。”
两厢推诿,谁也不愿意担这个错,一时间吵得人脑壳儿疼。
徐令峥上前来,轻声问杨氏:“母亲,要不要请人来断断?”
杨氏一怔,待反应过来徐令峥说的“人”是指仵作时,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贺氏。
她从贺氏眼中读到的是不屑与得意。
杨氏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收紧了双拳:“断不出来的,断出来了又能如何?”
徐令峥没有明白,他看着杨氏,而他的母亲给她的只有无奈的叹息。
因着老太太有这个毛病,杨氏是知道花生致死的状况的,会喉咙肿胀以至于喘不过气,可这不是外伤,便是仵作验到老太太的嗓子眼肿了,也不能咬定是起于花生而非风寒。
退一万步说,就算验出来老太太是碰了花生才没的,谁又能证明是贺氏让动手的?
疏忽意外,与动手下毒,是截然不同的,而厨房上什么都不知道,贺氏全推到厨房疏忽上,又能拿她怎么办呢?
杨家分出去的几房,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人命官司,反正老太太已经没了,所有的证词都会往意外上靠。
真真会心痛的,也只有她这个亲女儿了。
只是,即便是杨氏自己,眼下亦无法断言,老太太是被贺氏所害,而不是风寒与意外,更遑论旁人了。
正是因此,贺氏才这么有恃不恐吧。
思及此处,杨氏握紧的拳头重重往地上砸,她无力又无奈,甚至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查。
或许,再等等吧,等哥哥回来,听一听他的意思……
贺氏的确浑然不怕了,最初被邵嬷嬷发现厨房采买了花生,她稍稍乱了阵脚,但这会儿已经看清楚、想明白了,整个人踏实极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