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那样完美,她还要面对贺氏和汪嬷嬷的挑刺、打压,这种生活,怎么可能有滋味!
她以画梅做盾牌挡贺氏,是彼时状况下的权宜之计,但现在,真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了。
杨家陷入了漩涡,眼看着分家的路拦不住了,老太太把杨氏逼得断发,贺氏气急败坏,谁知道这对婆媳之后还会有什么样的招数。
她要继续留在这是非之中吗?
跟着杨家一起沉下去,是她想要的一生吗?
而赌杨家东山再起……
再起了,她就不用被婆婆、奶婆婆寻刺了?恐怕到时候,贺氏会变本加厉吧?
阮家的意思很清楚了,他们要与杨家划清界限,她留在这儿,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也没有娘家人帮助了。
杨氏胆敢与娘家翻脸,是她能掌握徐家,有丈夫同心,有儿女撑腰,她阮馨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若回了书社,起码自家人是断断不会为难她的,她不管事也行,继续打理生意也可以,哪怕有人笑话她,能比贺氏、汪嬷嬷更过分吗?
“呵……”阮馨自嘲地笑出了声,“我归家。”
阮隶就怕阮馨想不开,闻言松了一口气。
杨昔豫目瞪口呆。
得了消息赶过来的贺氏更是怒不可遏:“我杨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势利鬼!”
阮隶不是个会吵架的,也不想与贺氏一个妇人争口头上下,只让阮馨离开。
阮馨在书院打理过姑娘们的生意,嘴上功夫本就不差,只是碍于身份,对贺氏多有忍让,此刻再无忌讳,道:“知道我是势利鬼,就点一点我的陪嫁,不要损了缺了,我要搬回去的。
别看都是些书画,其中不少大家孤本,若是损坏了,等着衙门里吃官司吧。”
今日肯定不是个清点的好时机了,阮馨搁下这话,也不管贺氏反应,跟着阮隶离开。
汪嬷嬷想上来拦,可毕竟才挨了邵嬷嬷的黑手不久,实在使不上劲儿,而其他婆子,在今日一连串的变故中,早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阮家的马车出了杨家,驶到胡同口,阮馨让车把式先停下。
她一把撩开了帘子,探头看了看左右,对上了小贩们的视线,她笑了笑,道:“阮家几代读书人,往来的也都是读书人,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怎么念,我归家了,我要与杨昔豫和离,哪怕判不到和离,我拿着休书也要回书社。”
帘子放下,所有听到的人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