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哄的,王夫人对此心有余悸,恨不能捂住两个耳朵,不去听他们的话语。
王琅竖起耳朵听了一些。
人多嘴杂,混在一块,哪怕声音不小,却也听不清楚多少,只隐约听到什么“银子”、“救命”之类的。
他起身要往外头去。
王夫人见状,一把拉住了他:“他们会砸石头的。”
“无妨。”王琅安慰了母亲几句,走到前头开了宅子大门。
外头闹哄哄的人群见了他,具是一怔,安静了下来,很快又重新七嘴八舌起来。
王琅拱手道:“各位慢慢说,学生听得不太明白。”
他态度好,昨日被堵在国子监外头时,就很老实规矩,知道了来龙去脉,没有半句推卸之语,又是认错又是赔礼,与他那惹事的父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而百姓们也不怎么为难他。
有嘴巴利索的,当即说了御书房里的事情,也讲了金家决断,问道:“公子,金家舍全部家业,你们王家呢?救不救你父亲的命啊?”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王琅一时也懵住了,被人催了两声,才醒过神来。
“做儿子的,当然是想救父亲的,”王琅理着思绪,苦笑道,“家产丰厚的金家都舍得捐了朝廷,我们家就这么底子,有什么不舍得的,只是,家底薄,不晓得能不能保下来父亲。”
正因为少,拿出去全然不心疼,可又怕太少,朝廷看不上。
大伙儿也不是不晓得王家状况,道:“能少挨一棒子也是一棒子。”
王琅拱手作揖,感谢众人来知会他,道:“我进去与家里人说一说,把现银、产业都盘点出来,才好送去衙门。”
这话十分有理,看戏的交代他“多凑凑”,也就散了。
而从宫里出来的绍方德,听闻百姓们大部分都接受了“交钱”的法子,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眼瞅着就到了中午,各处说的都是“银钱”。
“谁家都有一两个惹祸的,金老太爷本本分分一个人,这把年纪了,为了儿子散了家财。”
“金老太爷好歹当了一辈子的官了,王监生才更倒霉,苦读了十多年,还未下场比试,路就被他老子断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不能考功名了,以后怎么办?”
“说实话,金家、王家,态度还是很好的,也讲道理。”
素香楼大堂里,大伙儿说得正热闹,一人靠着二楼扶手,往底下喊话:“要说不讲道理,还有人能比得了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