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所谓的老友,也就是偶尔听戏、重阳爬山的关系。
用徐老太爷的话说,是他不用那些占人便宜,也不想被人占便宜,可徐驰私底下与魏氏说道过,老父亲是把所有要贴脸皮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了。
譬如从前由杨氏出面,让杨家照顾徐砚。
虽有疑惑,徐驰还是应下了。
重阳后,陆陆续续几场秋雨,让京城的天气很快就由凉爽变成了冷飕飕的。
月中时,徐砚与一众工部官员们回到了京城。
一路风尘仆仆,徐砚却不敢耽搁,在府里梳洗更衣后,就带着折子急匆匆到了衙门。
闵老太太使人来唤,也被徐砚推了,说公事要紧。
刘尚书先听徐砚说了状况,官员们商议之后,老尚书带着两个侍郎一道进宫面圣。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王甫安便冒了出来,向回京的小官吏们打听细节。
这些官员都是离京一年多的,只知道王家与金家结亲了,并不清楚两家关系不睦,但王甫安与徐砚之间的那些摩擦,彼时人人心知肚明,见王甫安有意套话,便各自打起了马虎眼。
就算不论各自前程,他们在两湖与徐砚同舟共济了一整年,亲眼看着一个侍郎起早贪黑,卷着裤腿去堤坝巡防,常常一身泥泞的回来,哪怕不说徐砚好,也不至于说他的坏了。
不讲长短,但总归是憋了一年多,嘴巴管不住,说了些修筑的事儿。
王甫安听他们“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如何艰巨”,听得越多,心沉得越深——徐砚的位子是稳当的,以前有人猜测圣上会拿徐砚出气,可能是看走眼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御书房里,圣上一言不发看完了徐砚的折子。
因着蒋慕渊事事周全的关系,圣上对两湖状况心知肚明,再看折子,并无对不上号的地方,各处应对处置,亦是之前御书房里讨论出来的结果,他算是满意的。
“徐爱卿辛苦。”圣上道。
徐砚垂着头,把所有的功劳都推了个干净。
救灾和重建顺利,那是老百姓双手勤劳、地方官员配合、工部及其他衙门的同僚齐心协力,是朝廷决断准确。
“阿渊做事细致嘛!要不然朕也不会让他压阵。”圣上笑了起来。
蒋慕渊闻言抬头,也笑着推了个干净:“我只是把御书房里的决断传到两湖,顺便借着圣上的名号吓唬吓唬那几个不听话的‘地头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