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何尝听不出顾云思的安抚之意?
当即她心下一暖,歪着头,故意逗趣道:“赶不上,我就不嫁了。”
这话一听就是嘴上的胡言乱语,顾云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挥手道:“那你就不是小媳妇了,赶紧让开,别耽搁了我和令意说话。”
徐令意亦摆出了一副嫌弃神色来。
三人互相看了看,又笑作一团了。
顾云锦笑眼弯弯,靠在顾云思身上:“哎?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顾云思笑着看了徐令意一眼,答道:“在说平日相处。”
一听这事儿,顾云锦一下子兴致十足,凑上去看徐令意:“才嫁了几天,哪有那么多的平日?对了,你们一道念书吗?你把他的香料换了吗?”
顾云思不知道“换香料”的由来,亦是十分好奇。
徐令意的脸刹那间就红了,嗔了顾云锦一眼:“换了,我换了四五种,我高兴熏哪种就熏哪种!”
这当然就是说说而已的。
成亲这几日,纪致诚没有去国子监,留在府里陪徐令意适应新的生活。
整日里对着,看似时间极长,但对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夫妻而言,其实很短暂,还不足以让徐令意把真的有心思有工夫去琢磨香料。
可这几天,又是丰富多彩的,真要厚着脸皮细细说起来,徐令意能说道一下午的。
而新夫妻间的那些细小趣事,徐令意面对魏氏不好意思开口,与年纪相仿的顾云思、顾云锦,反倒更能说道几句。
当然,这几句也都是挑着说的。
徐令意出阁那日很热,厚重的嫁衣,沉甸甸的凤冠,闷人的花轿,等她从青柳胡同一路颠到了尚书府外,整个人都跟水里捞起来了似的。
后续议程一项接着一项,没有时间给徐令意整理,亏得有盖头遮住,倒也还好。
直到进了新房,喜娘催着纪致诚挑盖头时,徐令意的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两人固然见过,对彼此的容貌都不陌生,但新婚这日是不同的,新娘子盛装打扮,希望新郎官在盖头下看到的是一张能记得一辈子的动人模样,可若是掀开来是张叫汗水弄花了的脸……
徐令意还在忐忑,盖头突然间就被挑起来了。
四目相对,徐令意半懵半怔,反倒是纪致诚很是坦然,笑容里写满了欢喜。
纪致诚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徐令意的鼻尖,扭头与屋里观礼的女眷们道:“我就说六月里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