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许久,都没有多少印象。
或者说,皇宫里头,是不会留下跛子的,主子身边伺候的人手,怎么可能是行动不便之人?若是因故受伤,就照着规矩给了银子,调离主子们身边,随意安置个地方由着他们养老了。
所谓的养老,与等死并无多少差别。
连总管大内侍都未必能认清宫里所有人的模样,更别提蒋慕渊了。
只是,听风寻了门路,对着名册比过因故伤了腿的名单,里头也没有年纪能对的上的。
因此,他一直在等钱举人的画像。
画上的人长得十分平庸,五官一点特色都没有。
惊雨瞥了一眼,忍不住撇嘴道:“就长这样?这怎么找?这画拿出去,满大街十个有八个都挺像的。”
饶是蒋慕渊也头痛这幅画,还是被惊雨的话给逗笑了。
可不就是如此嘛,平庸到扔进了人群里,能混在其中,根本不打眼的长相,正是查找起来最难的一种了。
蒋慕渊揉了揉眉心,道:“急也无用,再看看他们能从钱举人嘴巴里挖出来什么吧。”
画像收了起来,蒋慕渊把目光落在了顾云锦的信上。
惊雨见状,给寒雷打了个眼色,两人一道退了出来。
门轻轻阖上,蒋慕渊取出了信,看顾云锦写给她的故事,一面看,一面在脑海里描绘着,若是顾云锦在他面前讲述时,会是什么样的神态,什么样的语气。
说到哪一段时,她会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让气氛变得紧张,又是说到哪一段时,她会跟着眉飞色舞,欢喜不已。
这样的想象,对蒋慕渊而言,乐趣十足。
可乐趣之后,更多的是思念。
想她想得厉害。
故事到了“且听下回分解”之处,信纸也到了最后一页,蒋慕渊微怔,怎么少了顾云锦与他说的家常事呢?
每一次都絮絮叨叨写上一堆的小姑娘,突然什么都没有写,实在出人意料。
蒋慕渊拿起信封,刚要把信纸装回去,却发现里头还有一页。
只有一页,还对折了,沉在信封下部,因而他把一整叠信纸抽出来时,遗漏了它。
也许是顾云锦的一反常态,蒋慕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等他打开这一页、看清上面的字时,他的眸子骤然一紧,心跳都慢了一拍。
顾云锦写的是“小公爷为何会让贾大娘搬到北三胡同”。
一瞬不瞬看着这一行字,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