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杌子坐下。
一面折,吴氏一面低声道:“我刚去找大娘了,大娘的意思是她不讲究,我们要在这里摆也是可以的,但我琢磨来琢磨去,这事儿不合适,还是要回北三胡同一趟。”
吴氏说的是中元祭祀。
不管这到底是蒋慕渊的宅子,还是贾妇人的宅子,总归都不是顾家的。
在别人家里摆起供桌,祭祀自家先人,这事儿委实不妥当,哪怕贾妇人无所谓,她们三人也做不出这等事情来。
徐氏赞同吴氏的话:“同在京城中,一辆马车的事儿,就住在北三胡同,左不过三天而已。”
话是这么说的,可等她们大包小包地回到北三胡同时,顾云锦还是有些担心的。
北一、北二胡同的重建正热火朝天,动静实在不小。
顾云锦和吴氏也就罢了,她们怕徐氏吃不消。
与左右邻居们打了招呼,顾云锦进了小院。
有些时日没有住人了,各处还是落了不少灰的,沈嬷嬷带着几个丫鬟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先让徐氏坐下休息。
供桌搭起来,吴氏做事有经验,贡品香火一应不缺,井井有条。
顾云锦看没有什么需要她帮把手的,就出门去找黄家阿婆。
黄阿婆亲切极了,与顾云锦说了会儿胡同里的趣事。
顾云锦认真听了,又问:“夜里还清净吗?”
“不算清净,”黄阿婆叹了一口气,道,“他们建屋子,时间赶得紧,每天忙到天擦擦黑,第二天一早,刚有些光亮又开工了。
我是上了年纪,不嗜睡,我家小儿就吃不消,成天要哭。
阿婆再提醒你一句,这几夜怕是更加吵的,你们太太身体不好,还是住珍珠巷好,免得烦。”
顾云锦粗粗一听,没领会黄阿婆的意思,见黄阿婆指了指墙边放着的烧元宝的盆子,她一下子恍然大悟了。
北一、北二胡同走水之后的第一个中元,家里但凡有亲人遇难的,肯定是要烧纸的。
新丧悲痛,哭上一整夜也不稀奇。
以徐氏的身体,还是莫要遭这累的好。
黄阿婆抿唇,道:“神鬼之说,还是要敬重些的,远的不说,近的只看燕清真人,就晓得了。”
顾云锦一怔,这才反应过来黄阿婆的第二重意思。
中元节也是鬼节,那夜不太平,而小儿、体弱多病之人,是最容易冲撞上的。
顾云锦信道,搁在从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