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眼中似有挣扎犹豫,可他还是赶在徐令意离开前,恳切道:“我曾见过姑娘的字,不是今日品字会,而是去年腊月里。”
徐令意不解地看着王琅。
王琅笑了笑,有些苦涩,又有些无奈:“腊月,城隍庙前祈福树上,姑娘曾挂过一张浣花笺。
我欣赏那手字,一番打听之下,才知是姑娘的手笔。
我是真心想与姑娘……这才恳求父母。
原以为约定五月,如美酒陈酿,久候久香,到底是年轻不经事,不知迟则生变,会突生变故。
父母之命,我只能接受,无力改变,却还是给姑娘带来了许多纷扰。
今日说这些,只是想说,我真的十分欣赏姑娘的才华,却很遗憾,前路无缘。”
徐令意抿唇,面无表情听完了王琅的话。
王琅已然说得极其直白了,倾慕之心坦坦荡荡摆在她的跟前,可徐令意却没有任何波澜起伏,没有羞,也不至于恼。
她像是听着旁人的故事一样。
可她终究不是旁人,是这故事里的一员。
这么一想,徐令意觉得,对于王玟,她厌恶鄙夷,对于王琅,她也是,真的看不上。
“人各有不同,造化不同,追求不同,”徐令意沉声道,“世人都觉得,我伯父平步青云,以如此年纪官拜工部侍郎,他比我那位只打理家中生意、没有官身的父亲出色多了。
可在我心目中,我父亲却比我伯父更出众。
我欣赏我的父亲。
婚姻之事,的确是父母之命,但我总想,我若要嫁,就该嫁一个与我父亲一般认真果敢之人。
而公子你,比不上我父亲,你差远了。”
扔下这段话,徐令意没有给王琅再开口的机会,与魏游一道离开了。
王琅怔怔站在巷子里,看着徐令意的身影消失在街口。
他以为徐令意的话是虚张声势,是姑娘家的挽尊,可等他想到流言里曾经传过的那些往事时,他的脸霎时间失去了血色,惨白惨白的。
徐令意说的是真心话。
当年,徐砚得了功名,杨氏榜下择婿,把徐家从商贾带入官场。
为此,闵老太太再也看不上小商之家的魏氏,琢磨着要让徐驰退亲,另娶高门。
是徐驰说什么也不答应,他认准了魏氏,绝不愿意另选,费劲心思与闵老太太拉锯,得了徐砚的同情相助,最终成了这门亲。
多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