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那纠结的模样,就知道对方的想法了,她笑了一通,道:“等过几天,我跟着你练练,小身板连打架都输,多没劲儿。”
念夏有些懵:“您真想亲自动手呀?”
“我不能动手呀?”顾云锦睨她。
念夏摇了摇头,迟疑道:“您不是说,主子跟做奴才的计较,是自坠身份吗?”
顾云锦不笑了,她简直想踹过去的自己一脚,当时她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矜身份?
若不能叫人从心底里敬畏,再端着架子坐在上位,也会在背后叫人看不起、说闲话。
有刁的,当面就指桑骂槐地不给脸了。
从前顾云锦在杨家里头,尝过了这等滋味,她是明媒正娶的奶奶,也是一个笑话。
“我们是什么人家?”顾云锦看着念夏的眼睛,道,“我们是将门,上了战场,有什么将军士卒之分?
我祖父挥长枪杀敌时,难道还要先算算,‘这个马上的是将军,与我名号相当,我能与他一较高下,那个是没名没姓的小兵,我不能杀他,不然失了身份’,打仗要是这么打,那还像样吗?
既然是敌人,管你是主将喽啰,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念夏怔怔,顾云锦这话有道理,但她又隐约觉得哪儿不太对,有些矛盾之处,可她想不明白。
那就干脆不想了。
总归她是姑娘的丫鬟,姑娘指东她就往东吧。
等汤药好了,顾云锦一饮而尽,下意识地又拿手背擦嘴。
念夏这回不再惊讶,收拾了药碗,打水伺候顾云锦梳洗后,吹灯落帐。
顾云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赶在徐老太爷出府之前,去了仙鹤堂。
仙鹤堂是闵老太太的住处,顾云锦平时极少过来,刚进去,正巧遇见来请安的徐令婕、与魏氏生的大姑娘徐令意。
徐令意冲顾云锦露了个笑容,徐令婕眉心微蹙,转过身不理她。
徐老太爷朝顾云锦招了招手:“没大碍吧?昨儿个本想去看你,但你嫂嫂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暗悄悄瞥了闵老太太一眼。
顾云锦看在眼中,心里也明白。
徐老太爷对徐氏心存愧疚,哪怕顾云锦不是徐氏亲生的,老太爷待她也算亲厚,当然是相较而言。
昨日徐老太爷大抵是真想去看看她的,只是闵老太太拦着,叫他打了退堂鼓。
顾云锦福身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