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黑暗树林的另一端,骂骂咧咧走来了三道人影。
与夜色几乎要融为一起的三道影子在地上摇晃着,隐隐就有种草莽凶悍的气息逼来,震慑得林中一些倦鸟都振翅飞起。
簌簌——
几片树叶飘洒。
一道黑影突然从一颗树后蹦出,自三人身后一掠而过,弹跳力惊人。
“嗯?”
半醉的独眼神色一动,豁然转身,粗糙宽厚的一只大手已经抓在了腰间别着的短斧上。
短斧的柄比寻常斧柄稍长,独眼身上的衣物邋遢,短斧却并不邋遢,相反雪亮雪亮,夜色下显得森寒无比,透着血腥气。
这是杀人利器。
身后空空如也,些许冻草在风中摇晃,几只手指粗细的蜈蚣虫从草影底下爬过。
“怎么?”
另外两名山匪也警觉,眼神带着一种戒惧的光芒,霎时间先前的懒散一挥而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冷酷凶狠。
山匪虽然都是没怎么学过厉害武功的江湖底层人物,但整日刀口舔血,却也并非善茬,若被其表面的懒散迷惑,那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没什么,刚刚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跑过去,可能是山野的獐子......”
独眼的眼神中闪过狐疑,口中说着,抓在腰间短斧斧柄上的手掌却没松开过。
另两人稍稍松口气,但也是不曾掉以轻心,他们皆知独眼缺少了一个眼睛后视力下降,多年来却磨练出了极好的听力。
方才那,未必就会是条獐子......
也许......
是兔子?
......
“什么怪味儿?”
一个半边脑袋头发稀疏,半边脑袋披着长发的山匪鼻子耸耸,嘟囔一声的刹那,眼角余光突然察觉到背后有黑影掠过。
“啊——!”
他猛地双眼眼角崩大,怪叫一声便要斜向扑出。
然而便是此时,脑后恶风已经狠狠袭来,赶在其身躯飞出之前,狠狠砸在其后脑。
嘭——
半边脑袋没头发的山匪直接惨呼一声,身子被这力量冲击顺势扑倒斜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刹那,他哀嚎抽搐,后脑鲜血迸射,汩汩而流,却是已出现了三个小拇指粗细的血窟窿。
“好胆!”
另两名山匪惊怒交加。
嗡嗡——
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