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朝他们微微颔首地笑了笑,脸上没有看到陌生人的怯意,而是走到拿着几个碟子的根老叔身边,轻声道:“我来端,您脚不好,春季一到就犯痛,还是好好坐着。”
这话,落在站起来的四名军人耳里,可真不是个滋味。
他们,都知道根老爹的脚不好。
老爹的脚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伤,一到春冬两季,就痛得厉害。
这回过来,就是给老爹送部队里特殊的驱寒药酒。
只是,他们自个才把面条煮熟,还没有吃一口,就见着位水灵灵的小姑娘猝地闯入视线内。
唉,还误会了他们。
根老爹心里正惊讶着,简丫头怎么知道他脚不好?村里头,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呢。
“没事,没事,你这丫头照顾好自己就成。”根老爹自然说的是昨天叶简摔一跤晕过去的事,不过有其他人在场,给小姑娘留面子,没有说出来。
叶简抿着嘴,露出一丝不自然的浅笑,“一场意外都劳叔叔,伯伯们操心了。”
利索地把几碟酸味儿清爽的老坛酸菜摆到木桌上,又熟练地拿了桌上的芝麻油滴上去,加了一勺红红的辣子油,那味儿不仅香,色泽也更鲜了。
床上的酱油瓶没有拧上盖,叶简顺手,也把盖子给拧紧上。
村里的孩子没有几个是娇养的,没爹没娘的孩子,更加是没有娇养的资本。
根老叔见半大点的丫头,瘦瘦弱弱的,干活利索劲却像是干了十多年般,瞧着,都有些心酸,轻叹道:“丫头,不忙。他们吃完,自己会收拾。”
“小姑娘,你快歇会,我们自己来,我们自己来。”
“谢谢,谢谢,我们自己来。”
几个大老爷们还让一个小丫头伺候着,要是被连长知道,准要骂个狗血淋头。
四人皆是不好意思让个小丫头忙上忙下,一个二个地伸手去挡,放在面碗上的筷子便不小心碰掉落地。
离最近的军人反射性地想要捞起来,一双手指纤长的手是比他抢先一步,把碰落的筷子准确地抓在自己手里。
叶简把筷子放回面碗上,微凉的表情露出一丝浅笑,“没脏,不用洗。”
“谢谢。”年轻点的军人是更不好意思了,连连道谢。
五官周正,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军人朝叶简一笑,爽朗道:“小姑娘反应够快啊,要不,一起坐起来吃碗面?面条都没动,分出来一碗就成。”
“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