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走到暗格前取下一个小小玻璃瓶,打开,而后把一直放在胸前暗袋里的那缕发丝取了出来,放入玻璃瓶中。
盖好盖子,他看着眼前这片暗格,似乎是想要给这缕发丝寻一个合适的位置。
暗格里的玻璃瓶大的有半个人高,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寻找着,傅北冥的目光落到了最大的玻璃瓶上,哪里是一件白色的医用大褂,看着它,他嘴角无意识的翘了起来。
那是她上次来时穿的衣服。
抬手把手中的玻璃瓶放在身前的空格上,傅北冥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里面是一点弯月形的指甲。
一百年过去了,还能够记得这是她左手中指上减下来的指甲。
那次她来实验室找他,她无聊时修剪指甲不小心有一片调皮的落到了他手边的玻璃皿中,他便鬼使神差的收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也预示着接下来令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收集活动。
暗格里这些玻璃瓶,里面全是与她相关的东西。
有的是她触碰过的,有的是她用过的,还有的,是她送给他的。这些东西他全都收了起来,藏在暗格里。
当然,这些事情她是不会知道的,这样的奇怪癖好,他自己都觉得可怕至极,又怎敢让她知道呢?
傅北冥痴痴一笑,看着左手边的玻璃瓶,里面是一条她用过的绷带。
上面染了她的血,白色的绷带在时间的作用下,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红得发黑。
这是她在一次激烈战役中由于手边没有补给,撕下军装一角自己给自己包扎用的,当她得胜归来时,一见到他就把这条绷带扯了下来,并当着所有军官的面,戏谑道:
“傅北冥,快点给我上药,不然我可就要流血致死了!”
似乎是再次响起她那时的神情,傅北冥忍不住轻笑起来,无声的,双目中却全都是她的影子。
他似乎有些疲倦了,犹如一个颓废的老人一般坐到了冰凉的地板上,看着暗格最底下的一个高脚杯。
水晶一般易碎的透明高脚杯,上面印着一个十分诱人的红色唇印,浅浅的一层,纹路却十分清晰,透过它似乎依然能够看到主人是何等的风华。
那一年庆功宴上,她端着酒杯来到他面前,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告诉他她的功绩。
那一刻,她双眼迷离,眼底那一丝邪肆告诉他,她想要做些什么。
他期待着,却在她的双唇快要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