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来看看的。”伯纳德笑着点了点头,“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乡——而且还能再来看看好朋友。”
孙立恩和张智甫教授的告别和伯纳德这边的分别气氛不太一样。张教授撇着腿,对孙立恩说道,“这突然一下把工作给撇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反正综诊二科你还是主任。”孙立恩努力笑着说道,“啥时候不想在云鹤干了,还是去宁远吧。”
张教授笑了笑,表情有点唏嘘,“我本来以为要在云鹤干到死为止了。没想到啊……一把年纪了,还得回来再站一班岗。”
张智甫在这一次的疫情之中的表现,用“亮眼”来形容都远远不够。客气一点说,张智甫教授这一次发挥的作用简直就是中流砥柱。
一个患渐冻症二期的临近退休的前任院长,在得知自己老医院的新院长感染殉职之后自己顶了上去。从千里之外的宁远直接飞抵云鹤,并且在下飞机之后马上赶到医院开始主持工作。就连自己的妻子感染也无暇顾及,全身心投入到了救治患者的工作里。连续两个月,以办公室为家,平均每天睡眠时间只有不到五个小时。
这已经不是敬业了,这是铁人。
干了这么长时间,坚守了这么长时间的岗位,不停的参加会议工作。从业务到研究一个都没落下——这样的表现,一个普通的嘉奖都显得单薄了许多。
而目前整个传染病院的运转依然依靠的是张智甫——现在云鹤情况有了巨大好转,但临床收治工作仍然压力巨大,战时换将绝非明智之举。张智甫是跟着医疗队来的,但却没法跟着医疗队一起走。
“等不想干了,等你想休息休息了。”孙立恩又说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宁远永远欢迎你——四院永远给你留着一个综诊二科科主任的位置呢。”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丧气,孙立恩特意说道,“当然,你张教授要是以后看不上综诊二科的主任位置了……那我们也给你留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医疗队的队员们开始集结上车。靠近大巴中间走道两侧的座位上根本就没有人坐着,大家都涌到了窗户两遍,朝着外面的战友们拼命招手。
“再见,再见!”大巴车的玻璃挡得住声音,但却挡不住临别时的伤感。车里车外的人们都哭红了眼睛,大家使劲招着手,留着眼泪。一边擦眼泪一边喊道,“不哭,我们赢了!”
车辆缓缓启动,道路两旁都是举着国旗的云鹤市民。没有人组织他们,这些居民都是用通行证特意离开小区,然后举着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