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挑着相对好一点的消息说道,“她现在插着管,不太方便和女儿视频。”
黄明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我婆娘和我儿子的后事……你们已经给处理掉了?”
“……是的。”孙立恩沉默了半天后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谢谢你们呐。”黄明摆了摆手,“辛苦了,医生你去忙吧。”然后就重新把头埋了下去,然后沉默了下来。
孙立恩缓缓离开了几步,然后隔着防护服,听到了一阵被压抑的很深很深的哭声。
哭声渐渐变大,从压抑着的悲声逐渐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泣,悲伤就像是一片深潭,表面有轻轻的波动,但内里却不知究竟有多深的苦痛。
这是一个丈夫正在哀悼妻子、一个父亲正在思念儿子、一个祖父正在怜惜孙女的哭声。是能让所有听到哭泣声的人都暗自垂泪的悲伤。
ICU病房外的云鹤,树木正在渐渐透出绿意。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但却不知道有多少云鹤人,不知道有多少同胞……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