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开了眼睛,而趴在电话边上睡觉的那位一边捂住胸口,一边快速接起了电话,“院前值班,有什么事儿?”
“好的,我们马上出车。”十秒钟之后,这位值班员挂了电话。他松开捂在胸口上的手,然后揉了揉已经仿佛鸡窝一样的头发,“宁静区柳华路217号,有一个云鹤旅居史的发热患者。你们谁去?”
“我去吧。”王鸽坐在地上,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口水,“二号车的皮带有点打滑,我用五号车行么?”
“你只要保证不把车再从花坛上开回来就行。”王鸽上次运送头部受伤合并股骨骨折的那个病人时,为了抢时间直接把车从道路中间的绿化带上开了回来。虽说宁远的道路中间绿化带主要就起一个美化环境的作用,马路牙子并不怎么高。但这么一搞仍然直接撞歪了急救车的前转向臂。
虽然王鸽顺利的把病人送到了医院,而且那位患者也成功的活了下来。但王鸽还是挨了一次记大过处分,并且被扣了一个月的工资以作惩罚。
同事们其实都挺理解王鸽的心情。当时他的左边,隔着隔离带就是四院的急诊大门。而当天在道路右侧的交通流量大的令人沮丧,他在原地拉着警笛等了三十多秒,但车龙却一动不动。
不是宁远人民不肯让道,纯粹是因为道路太急,根本没有让路的空间。
王鸽出车去了,其他的院前急救继续倒头睡觉。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紧急出动的命令什么时候会到。在下一次出发之前,所有人都需要尽快休息补充体力——吃饭这种事情都可以往后稍微放一放。两天不吃饭,人开车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要两天没睡觉,碰方向盘就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半个小时后,王鸽和院前急救医生回到了值班室。两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就连裤子上都在往外滴着水滴。
“你这怎么搞的?”王鸽的样子把队长吓了一跳,“你这是汗……还是刚才穿着衣服洗了个澡?”
“别提了。”王鸽和自己的搭档院前急救医生一肚子苦水,“我怀疑我们出的这个病人压根就不是肺上有病——他可能是脑子有病。”
这位自称发热的患者半月之前从云鹤抵达了宁远。一周多以前,新型冠状病毒传播的消息让所有人都精神高度紧张了起来,这位患者也不例外。新闻上说,新型冠状病毒在56摄氏度的温度下会很快失活。而当时宁远已经买不到消毒水和酒精了。
这位天才般的患者灵机一动,决定对自己和家中进行高温消毒。而他选择的高温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