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要做这种检查,那只能把样本送到首都或者沪市的相关公司去,全权委托人家进行检测。这么一去一回,按照曹志全的症状进展速度,恐怕他已经死在结果的前头了。
“目前……我们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过根据专科医生的建议,我们还可以试一试激素冲击治疗。”想来想去,孙立恩决定还是为曹志全的性命再努力一次。“如果激素冲击治疗有效,那他得的可能是一种症状表现类似,但还有救的病……”
医生很少和患者家属说这种话。“试一试”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不确定性。而患者家属厌恶不确定性。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除了在这种不确定上搏一搏以外,孙立恩已经拿不出更多的办法了。
绝大多数CJD患者在陷入无动性缄默后不久会死于褥疮或者肺部感染。别说治愈这种疾病了,现代医学甚至没有任何有效疗法能够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勤翻身和雾化吸入加震动背心也许能够在一定程度张预防褥疮和肺部感染,但仍然无法从本质上改善患者的情况。
在人类登上月球的五十多年后,世界上仍然存在大量医生们无法处理的疾病。哪怕卫星能够在太空里定位到地球上几乎所有用户的位置,但在面对很多疾病的时候,我们甚至连一条可能解决问题的路都看不见。
孙立恩觉得很沮丧。
医生的沮丧其实是个很常见的事情。从工作不顺利到患者不配合,家属不理解,能够让一个每天工作到快过劳死的医生沮丧的方法有很多种。多亏了状态栏,以及孙立恩自己的“好运气”,沮丧的感觉对孙立恩来说其实有些……新鲜。
新鲜,也就意味着他没什么处理这种感觉的经验。以往有“沮丧”的感觉,几乎全都是因为考试和学习的问题而已。在学生时代,和其他人一样,对孙立恩来说考试和学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难关。可真等自己上临床开始着手治疗病人之后,他才后知后觉似的反应过来,以前的那些沮丧……简直不值一提。
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但是存在感实在是太十足了。望着小曹缓慢离开的背影,孙立恩觉得自己胸口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喉咙也不太舒服,好像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时候正好卡在喉结附近,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
有那么一瞬间,孙立恩甚至想叫住小曹,然后劝他给曹志全办个出院手续算了。
虽然嘴上说着还可以用激素冲击治疗搏一搏希望,但孙立恩自己很清楚,这么经典而且标准的症状,实在不太可能是VGKC。曹志全的运动能力一直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