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恩则直接把这个被护士们当成四级患者的病人带到了自己的诊室里。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不太常见的状态。
马国群,男,48岁,急性酒精中毒,右脚三度冻伤。
冻伤在宁远可不是一个常见的伤情,毕竟宁远这地方冬天虽然挺冷,但也不至于和北方城市一样动辄零下十几二十度。尤其现在大家生活都好了,缺乏保暖措施的人几乎见不到买不起房,买几件衣服和暖和鞋子的钱大家都还是有的。
三度冻伤,在冻伤里已经算是很严重的类型了。冻伤范围触及皮肤全层,甚至有可能伤到了皮下组织和肌肉。这种伤情甚至可能会导致截肢。但很明显,马国群因为喝了酒,所以痛觉有些麻木。他只觉得脚上不太舒服,并没有体验到一度和二度冻伤带来的剧烈疼痛。而等到三度冻伤的阶段,痛觉就会麻木这和烫伤的道理差不多,能够感受并且传播疼痛讯号的神经都死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虽然在平时生活中,疼痛是个非常让人难受的感觉。但它之所以存在于人体,自然有它的用处。遍布全身的神经会通过疼痛来告诉人们,身体的什么部位受到了何等程度的损伤。并且通过令人烦闷的疼痛感持续提醒人类规避损伤,疼痛对于人类的健康其实是一项格外重要的保护措施。
没有疼痛或者疼痛感受遭到了抑制,就有可能导致人遭受比想象中更严重的伤势。马国群的伤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然而孙立恩虽然把他从候诊室里提前拽到了自己的诊室里,却也不能直接按照指南建议,用抗菌溶液持续复温他的伤口总要先把他脚上的鞋袜脱下来才好判断冻伤程度。
然而,这一步让孙立恩差点没哭出来。天知道马国群之前到底踩到了什么东西上,他脚上本来就不怎么厚实的便鞋上居然被割出了好几十道口子不说,里面还全都是腥臭无比的污物。估计那几瓶矿泉水全都让他撒在了自己腿上。浓烈的味道一开始因为积雪和冰冻的原因,在抢救大厅里并没怎么展现出来。而现在,孙立恩的第九诊室里都快呆不得人了。
可能有冻伤。孙立恩也顾不得先查看情况再做处理了,他转头朝着钟钰道,拿个盆过来,用温水先给他做个复温看看。被泡在温水里,他脚上的味道多少应该能好一点吧?
钟钰出门去找了温水,而回来的时候,则带来了一个满脸好奇的曹严华。曹医生带着两层口罩,朝着孙立恩挥了挥手,闷声闷气道,小孙,我听说你这儿有个冻伤?
有可能是。我还没把他的袜子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