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霓裳斜了他一眼。
美则美矣,可是太冷。
花恺双手虚按:“我错了。”
练霓裳收回目光:“你没错。”
“啊?”
她目光湛然:“此次京城一行,见了太多高手,方知此前不过是坐井观天,我往日里引以自傲的武功,便连自保都难。”
“所以你想去求师霍天都?”
花恺明白了,这个心高气傲的妮子是真受刺激了。
练霓裳昂首傲然道:“不,我师傅能创下反天山剑法,我也不会堕了她的名头,我练霓裳也绝不弱于人。”
在她心中,终究对这个从未承认过的师公有怨气,认为自己师傅劳苦一生,晚景凄凉,与他有脱不开的干系。
再加上她心高气傲,哪里可能会去求霍天都?
“我……唉……”
花恺本想说,我可以教你啊。
话到嘴边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当初在明月涧,他们只是以交流武功的方式,练霓裳才不知不觉间和他学了一套白骨爪,哪怕知道花恺身怀无数绝学,又有任她予取予求之意,她也不屑一顾。
现在她明白了自己远不如人,更不可能接受他的“好意”。
花恺皱眉道:“那你好好练功就是,令师之志,固然令人钦佩,可这不是你一人之力能为。”
练霓裳笑了笑:“放心吧,我会量力而行。”
“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拦你了。”
这个魔女不像一般女人,性子拗得很,下了决定的事,估计这天下没有人能让她改变主意。
况且在他想来,她八成也就是像她师傅一样,练练功,行行侠,仗仗义。
也就是苦逼点,也折腾不出什么大事来。
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总比她心里想着那个卓一航,悲苦一生要强得多。
花恺只能无奈道:“如果有事,你就去明月涧寻我吧,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死抗。”
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搭在她头顶,揉了揉她那霜雪一般的白发:“记住了,别把你大哥我当死人,现在这世上,你不是举目无亲了。”
练霓裳目光闪动,竟然没有拒绝他这种亲昵。
她其实还有些事情并没有告诉花恺。
熊廷弼的遗物是什么,花恺不知道,可她知道,结合之前无情所说的事情,让她想到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
私仇,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