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纪看着长清渐渐发青的脸色,心中一沉,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脉搏,道:“已经去了!”
她身子一僵,顿时昏厥过去。
长清道人是以亲王礼办的丧事,丧事结束之后,已经是十月底了,林嘉芷和林平之即将捧着妙净的骨灰南下。
还是上衙时间,裴练便火急火燎地闯进了家门,直冲到裴纪面前,压抑不住惊怒地质问道:“你休了三个月长假?你要去哪儿?怎么也不跟我们商量下?!你知不知道现在形势多紧张?”
裴纪将手里端详着的墨玉丢回匣子里,淡淡道:“去一趟江南。”
裴练脸都气歪了:“去一趟江南?你去江南做什么?江南有你什么事?还三个月?你不知道瑾瑜这几天就要临盆了吗?你忘了母亲临终前是怎么交代的吗?”
裴纪眸光一动。
裴母是在奉诏返京的途中病逝的,只差一点就能重享荣华富贵了,可惜她终究没能见到牵挂多年的女儿。
瑾瑜受的苦难是她毕生的痛,临终前她只有一个交代,要他们兄弟五人发誓,竭尽所有保护好妹妹。
回京之后,他们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只是——
“生孩子的事我帮不上。”冷冷淡淡的一句话瞬时引来了裴练愤怒的一拳。
裴纪拨开他的拳头,道:“宫里宫外都安排妥了,照计划行事即可,我在与不在都一样!”
裴练知道打不过他,脸色更难看了:“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江南有什么要紧事非要你亲自走一趟?!”
裴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是拒绝回答了!
裴练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这样走了,冯文通那里怎么办?这小子狡猾得很,我可套不出他的话!”
“上刑就可以了,他怕死!”裴纪道。
“那长安府呢?”裴练问。
裴纪神色淡淡:“让给袁宴!”
裴练顿时暴跳起来,要不是看着同胞血亲的份上,恨不得一口吃了他:“让给袁宴?让给袁宴!你疯了是吧?那么重要的位置你说让就让了?你跟他要了什么?他拿了什么来换?”
裴纪顿了顿,道:“没有!”
同胞血亲的面子也不管用了,裴练冲上去就要掐他的脖子,被他挡了回去后,暴怒声传了好几重院落:“没有?没有?!没有!!!裴纪,你是鬼上身了吧??你特么到底在玩什么?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裴氏!!!”
裴纪低头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