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若回了他一个笑容,眼泪便掉了下来。
林承之身上的青色逐渐褪去,气息也在恢复中,薛尽飞快地拔除银针,最后一根针收起时,林承之终于哭了出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薛尽却仍未展眉:“暂时是没事了,但小儿神志怯弱,心肝俱虚,乍然受惊受寒,夜里怕是要发热,如果还伴有惊厥之症——”
“小儿疾之最危者,无越惊风之症……”林时生喃喃道。
十年前,阿若急病时,大夫的这一句话,他刻骨铭心,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再听到一次,只是这一次,牵挂更深,症候更急。
“不如让娘娘来抱着小皇子入睡?”薛尽提议,母亲的怀抱应该是最温馨安稳了。
林时生沉吟片刻,朝外问道:“娘娘如何了?”
林承之落水,裴瑾瑜已经情绪崩溃了,刚才是被他半强迫地抱到偏殿休息的。
此时殿外回道:“娘娘刚刚晕厥过去了……”
林时生走到榻边,将林承之小心地抱了起来,道:“我来吧!”
林承之哭了一会儿,睡了过去。
林时生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轻轻拍着怀中小儿,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林愿之身上,顿了顿,道:“去门外跪着!”
“爹爹!”林嘉若忍不住怒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林时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承之还没脱离危险,他身为长兄,为弟弟长跪祈福不该吗?”
不等林嘉若再说,林愿之便抢先道:“应该的!儿臣愿为承之长跪祈福!”他对着林时生长揖作礼,起身离开时,眉眼低垂,没有再看林时生一眼。
“把平阳郡主也带出来,一起跪着!”林时生顿了顿,语气冰冷,“告诉她,胆敢发出半点声音惊扰了小皇子,朕就拔了她的舌头!”
林嘉若沉默地听完,从榻上下来,朝外走去,刚迈出一步,便被林时生拽住了手臂。
“去哪?”他冷冷问道。
她背对着他,昂起下巴,同样冷冷道:“儿臣身为长姐,也应为弟弟长跪祈福!”
话音未落,便被大力地拉回榻上。
“给她疗伤!”林时生冷冷道。
林嘉若挣扎了一下,挣开了他的手,又落入林致之怀里,背上暖流涌入,耳边柔声劝道:“秋夜露寒,你内伤未愈,不要逞强……”
林嘉若眼眶一热,冷声道:“秋夜露寒,陛下想让愿之和阿薇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