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怎么办?”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清淡,而眸色深沉,语声比平常似乎低哑了一些。
林嘉若怔怔地看着他,叶落心湖,荡起涟漪数重,随后归于初始。
“我父亲心如明镜,待我一向信重,你放心……我以后会常驻京城,护持太子——”顿了顿,“晋陵郡王也会留下,纵然裴氏有什么动作,我也应付得过来!”
倘若大哥哥恢复了萧姓,应该在京城多留几年以示忠诚,何况……何况明年他们要是成亲,她也一时不舍得离开爹爹……
等到愿之长成,他们也能放心离开,为大周镇抚江南。
袁宴忽然笑了笑,道:“听起来,公主殿下似乎已经计划得十分长远了,莫不是连驸马也有了人选?”
林嘉若忍不住红了红脸,故作镇定道:“与此事无关!”
袁宴眸光一黯,脱口而问:“是谁?”
她心里有了人,她要将他调离京城……
林嘉若一愣,反问道:“什么是谁?”
袁宴淡淡一笑:“公主与驸马一体,我总要知道自己日后要效忠的是谁吧?”
林嘉若心中忽然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是有些疼痛。
她摇了摇头,道:“袁氏要效忠的始终只有当今嫡系!”
袁宴沉默着看了她许久,忽然挪开了目光,神色间仿佛有些心灰意冷:“你想将我外放到何处?”
“长安府!”林嘉若道。
袁宴惊讶回眸。
“年初江南借粮与陇西时,我便去信燕氏,令今年秋收后奉礼来朝,其中包括了长安知府一职——”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先治长安,再牧江南,袁宴,你虽不是科举晋身,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新帝的宰辅之臣!”
袁宴笑了笑,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低醇沉缓:“便如殿下所愿……”
他答应了,林嘉若反而犹豫了。
袁宴在人前一向不轻易流露情绪,今天却让她察觉到了他的不愿。
“袁宴……”她迟疑着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你有其他打算吗?”袁宴与她相识多年,于她助益良多,她并不愿为了一己谋划而勉强他。
袁宴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眸中流光万变,仿佛有无限心事想向她倾诉,她被他看得渐渐呼吸困难起来。
“殿下……”他缓缓开口。
“殿下!”
净植突然疾步走来,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