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不似人间所有。
从第一眼起,他就成了她追逐一生的梦。
他缓缓走近,近得如同当年余杭兰栀若的花房之内,触手可得。
他轻轻一叹,不染尘俗的眼眸,忽然之间,便染上了深深的痛惜和愧疚,他缓缓抬手,抚上了她的脸。
他的掌心,和想象中的一样,冰冷得如同玉雕,却令她瞬间就落了热泪。
“是我不好——”他的嗓音依旧是淡淡的,如同寒江浸月,如同冷霜漫天,“我早该结束这一切,至少你不用受苦……”
“不!”栀子急切地否认,像一个为自己的过错辩白的孩子,“我知道你给萧道成下的慢性毒药,你是想好好筹谋全身而退,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进宫真的是意外——”
“我知道。”持尘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神色淡然。
她突然双肩瘫下,仿佛瞬间泄了气,喃喃自语:“萧道成一死,你就要离开了……我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找到你……我甚至不想要他死,至少他能让我离你近一些……”
“这,我也知道。”他缓缓道,“是我想要他死,是我等不及了……”他渐渐靠近栀子,令她看清他眼底颤抖的愤怒。
“是我忍不住了,是我等不及了,是我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得知自己身世时,他忍住了;母亲自尽时,他忍住了;师父遇害时,他也忍住了;却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忍不住的一天。
若不是孙娟死死地拉住了他,若不是暗卫打晕了他……
栀子猛然抱紧了他,失声哭喊:“你不要这样!我不要你这样!”
他轻抚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都结束了,我确实要走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栀子在他的怀里不停地点着头,泣不成声。
林嘉若在一旁看着,也不停地抹着眼泪;林致之看看自己的左袖已经湿了一大片,轻叹一声,换成右边的袖子为她擦着眼泪,一边向姜绍使了个眼色。
姜绍走向那盆白玉兰,伸手一用力,就将一人高的枝干整个拔了起来。
“哎——”林嘉若大急,那可是栀子的宝贝啊,多少次见她对着白玉兰发呆,不知在怀念什么——现在是知道了。
可是就算你们要挖花盆里的东西,也别毁了人家的心爱之物啊,栀子不知要多生气——好吧……
栀子依偎在持尘怀里,全身都写着满足,一点都顾不上生气。
姜绍很快从盆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