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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若望着破散的圣旨,有一种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记得他中举时的神采飞扬,也记得他入贡院前的自信洒脱;
她记得他从午门正门出宫时的志得意满,也记得他吟诵“道是春风及第花”时的眉目璀璨。
“终有一日,我定能站在金殿之上,被天子为状元,从午门正门出宫,锦衣御马,琼林赐宴,入翰林,登朝堂,六部九寺,终有我林时生一席之地!”
但是他现在却说,这一切,终成泡影!
林嘉若低下头,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手脚并用地爬上他的膝盖,林时生下意识地伸手扶在她的腋下,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抱上了膝头。
小的时候,他也经常将她抱在膝头,有时候让她跪坐着,低头与她细语,有时候让她站着,抬头与她嬉闹。
如今,林嘉若已经长高了许多,也很少像五六岁那时一样在爹爹的膝头玩耍。
可这里仍是她熟悉的地方,她跪在他的膝头,小小的手捧住他冰冷的脸,低着头俯视着他的双眼,声音带着流泪后的低哑。
“爹爹,没事的!我爹爹文武双全,无所不能!什么都难不倒你的!你做文官,可以做到文官中的最好,做武官,也能做到武官中的最高!”
“大哥哥不也弃文从武吗?文可为相,武可拜将!爹爹,你也可以的!”
“终有一天,你要教全天下的女儿都羡慕我林嘉若,羡慕我有你这样的爹爹!”
黑暗中,林时生的双眸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一场乌龙的刺杀案,一个林时生的失意,并没有影响永康十五年的喜庆。
三年一度的春试年,一直都是京城人集中办喜事的一年。
赏赐完救驾有功的林家父女之后,永康帝带头开始办起了喜事。
太子萧聿、齐王萧楷、楚王萧隶相继定下了迎娶正妃和侧妃的日子。
除此之外,宜阳公主的驸马也有了人选。
新科榜眼宋彬,被招为宜阳公主驸马;夏宇轩被招为六公主流江公主的驸马。
除此之外,魏九娘和一名宗室子弟定了亲,甘明珏与裴瑾瑜也定了亲。
还有其他的新科进士,或者被京中权贵招了婿,或者早已定亲的,开始定日子迎娶。
放眼望去,仿佛家家都在办喜事。
“怎么你没定亲呢?”林嘉若这是单纯的好奇呢!
“新科进士里没抢到中意的?”林嘉若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