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不怕不怕,噩梦跑光光……”
林嘉若在她的安抚中果然安静了下来,看在徐窈宁眼里又是欣慰又是伤心。
林时生又何尝不是,他安慰地拍了拍徐窈宁的肩膀,示意大夫上前诊治。
大夫是被半夜从床上挖出来的,原本还面有怒色,一看到林嘉若就变了脸色,手脚迅速地上前摸脉,诊治了半天,面色越发凝重。
“怎么样?”林时生迫不及待地问。
“脉乱不齐,舌苔薄白,四肢欠温,神志不清,伴随高热惊厥,是急惊风之症!”大夫叹道,“小儿神志怯弱、心神未充,心肝俱虚,定是突受惊吓刺激,导致神明扰动——”
“你就说怎么治!”林时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我先给她开一帖镇惊安神、平肝熄风的药,马上给她灌下去,还需反复用温水擦身,十二个时辰内要是退了这高热,就没有性命之忧了。”说完,大夫忍不住叹了一声,“小儿疾之最危者,无越惊风之症啊!”
徐窈宁眼前一黑,跌在杜鹃怀里,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十二个时辰内退烧则性命无虞,要是不退烧呢……
药很快就煎好端来了,林嘉若牙关紧闭,只得强行撬开灌下去。
芸娘抱着她后,虽然身子仍然绷得很紧,时不时还在抽搐,总算没有惊叫惊跳了,眼看着药灌了下去,林时生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只要收了惊,退烧应该没问题!”大夫也这样安慰着,转头看到徐窈宁,忍不住劝道,“倒是夫人,怀有身孕,不宜过度劳心劳神,还是去歇着的好!”
林时生看着也觉得心疼,轻声劝道:“你先去歇着吧,阿若这里有我看着呢!”
徐窈宁坚定地摇头:“我就在这里看着阿若!我不走!”
林时生想起她刚才万念俱灰的模样,也知道劝不动,便让人搬了张软榻放在床前,让她能歇一歇,又吩咐煮了宵夜来,让屋子里的人都吃一点。
徐窈宁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屋内的气氛刚刚有些松动,林嘉若突然又哭了起来。
这次没有再尖叫乱闹,只是呜呜地哭着,仿佛梦到了什么格外伤心的事,闭着眼,哭得不能自已,任凭芸娘怎么轻拍轻哄都无济于事。
徐窈宁刚刚躺下又坐了起来,听着女儿的哭声几乎绞碎了手中的锦帕,心中纷乱半晌,突然叫道:“莺儿呢?莺儿过来!阿若平日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