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一户人家,只是房屋破败,像是已经废弃,他跳下马,来到那户人家门前试着问:“有人吗?”
接连喊了两声,里面没有回答,他即知道真的是废弃之所,反身将三春抱下来,道:“先进去歇一歇。”
荒野人家,也没有院落,他们径直推门而入,吱嘎嘎一声,房门差点掉了下来,三春接着一声惊呼,头顶一张蜘蛛网黏住了她的头发,她挣扎而出,又差点踩到一倒地的家什上,连忙躲避,刚好撞在允礼身上,她顺势扑倒,双臂紧抱住允礼。
屋内晦暗,那小小的一扇窗户透不进多少阳光,允礼反抱住她,彼此什么都不说,压抑太久的情感,得以在这斗室宣泄。
“阿嚏!”三春又打了个喷嚏。
“我来生火。”允礼松开她,然后一指床铺,“你坐下歇歇。”
三春看了看那只有一领破席子的土炕,上面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摇头:“我来帮王爷生火。”
想着此一别即是永诀,允礼心口一揪,想说‘你叫我声允礼听听’,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她是天边飞翔的鸟儿,自己是紫禁城禁锢的王爷,此一别再不会相见,这样情浓意浓,只不过是给分别制造更大的痛苦,给以后的日子添加更多的痛苦回忆。
所以,他忍下了,默默的将那些破损的家什折成一截截,准备生火。
上天眷顾,这户人家大概是走的匆忙,锅碗瓢盆乃至日常所用都留下了,他翻出火折子,试着吹了吹,竟冒出火苗,于是用屋主人的一件破衣裳点燃了木板,他就喊三春:“过来暖和下。”
说着还搬了个木墩子在火堆旁,扶着三春坐了,自己也坐了,看那火渐渐旺了起来,侧头问三春:“还冷吗?”
三春摇头:“不冷,有些烫。”
允礼一怔,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果然烫,不禁皱起眉头,此处荒僻,应该没有药房医馆,唯有道:“你等着,我出去转转。”
他起身想走,三春一把拉住他:“你去哪里?我一个人害怕。”
允礼道:“我看能不能弄到草药,实在不成弄些姜块也行,你病了。”
三春起身扑进他怀中:“你比草药和姜汤都管用。”
允礼灵台突震,木然而站,僵立良久,方淡淡道:“我总得给你烧些热水来喝,发发表,也许就好了。”
把三春按坐,他去了厨房。
这里的人家都是夯土垒砌的房屋,经年的风雨蚕食,四下漏风,外面连着一间算是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