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伤悲,想杀雍正,一是为家人,也是为李忠,她不能承载的不不单单是灭门之痛,更是李忠对她那份天地可鉴,日月可昭的深情。
幽幽一叹,轻轻骂了句:“傻子。”
竟湿了眼角,抬手揩了下,忽然又想,不知李家大院那些人怎样了,虽然李家那些人于她都没什么感情,可是因为李忠,爱屋及乌,稍微有些惦记,可自己无法出宫,而能够跑腿的十九姑又不在,唯有祈祷,希望李家人平安无事,给地下的李忠以安慰。
而她最惦念的,却是玉珈,算一算,李忠的那个遗腹子应该已经出生,所以,她想去看看玉珈,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对那个孩子,她存着莫大的亏欠,仿佛是自己夺走了那孩子的父亲一般,遂打定主意,要去探望下玉珈。
三思后,觉着不能贸然去玉珈藏身的青莲寺,虽然青莲寺是尼姑庵,往此进香还愿理由都正当,然京城内不是没有寺院,舍近求远,雍正狡诈,就怕他有所怀疑,如是那样,自己好心变恶意,给玉珈母子带来灾祸。
想作罢,可是动了这个念头就再也放不下,宽衣就寝,躺在那儿,脑子里都是这件事,翻来翻去,最后二更钟声响起,她终于有了主意,就说省亲,嫔妃省亲不是她开的先河,出了宫先去舒家,然后再由舒家偷偷去青莲寺,横竖亲人团聚时间不会太短,也有很多理由拖延。
有了主意,美美的睡着。
次日待雍正下了早朝,她便往上书房请旨。
雍正刚好在看折子,门口执事太监进来禀报:“禀皇上,舒贵妃请见。”
雍正头也不抬:“嗯。”
一厢的苏培盛就道:“皇上叫进呢。”
执事太监做礼而出,不多时,三春款款而入,拜了上去:“臣妾见过皇上。”
雍正看折子出神,恍惚间没听见她的话,却突然将手中的折子使劲摔在案头,并怒吼:“混账!”
苏培盛唬了一跳,三春亦是一愣,并有些尴尬。
雍正摔了折子骂了人,抬头亦是怒气冲冲,却发现三春在其面前,这才以解释的口吻道:“朕是说山东巡抚张永官,竟敢私自挪用河工银两,致使河道整修中断,前几天一场大雨,河水再次泛滥,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流离失所,哀鸿遍野,他却带着一干人员去登泰山游玩,此人甚恶,枉负朕心,枉负朕心!”
这本奏折,虽然名义上不是静香之夫沈公子所写,只因他品秩低,字字句句,却全是沈公子斟酌,而后托他那身为翰林学士的父亲沈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