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搀扶静香的嬷嬷和丫鬟见状,相视而笑,退到一旁。
静香一直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度,坐姿端然,目光微低,见那双手粗糙又黑,完全不是她想象的,忍不住猛一抬头,那张陌生的脸正笑意融融。
不算丑,眉目清朗,不算矮,站起后,他竟高过自己一个头,不胖不瘦,也不驼,刚好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只是他好黑好粗糙,哪里像是一个翰林学士家的贵公子,倒像是餐风露宿的苦力,静香未免疑惑。
见其怔怔的,新郎官微微一笑:“常年忙于河务,十日九天风吹日晒,吓到你了吧?”
原来如此,静香早听说他是个清廉肯干的好官,而今一见,果不其然,见他的手还伸向自己呢,静香就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道:“大人公务繁忙,理当如此。”
新郎官心下安慰,微垂头:“娘子请。”
这么快就叫娘子,静香满面羞红,自己的手给那双粗糙的手握着,不知为何,内心非常安定。
夫妻牵手,来到桌前,看得那些婆子心里啧啧赞叹。
只等合卺酒吃了,房内的仆妇悉数退出,房门一关,静香又开始紧张,端坐在床上,双手绞在一处。
没料,沈公子却朝她深鞠躬,道:“请娘子原谅。”
静香不解,抬头看他:“大人何出此言?”
沈公子道满面亏欠之色,叹了声“人生大事,却办的如此匆促,必然没能达到你心满意足,而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山东,水患大过天,我不能视万千百姓之性命于不顾。”
明天就走?静香心底一沉,刚成亲就面对分离,心里不是滋味,想了想,起身走离床,站在沈公子面前,道:“大人此言差矣,再风光的婚礼,都比不上能嫁到一个好男人更重要,所以这个婚礼我心满意足。”
沈公子面上一喜:“真的?”
静香含笑,算是回应,又道:“既然水患大过天,既然关系到万千百姓之性命,明早启程,已经太迟,不如现在。”
沈公子讶异:“现在?”
恋恋的看看红彤彤的一切,洞房花烛夜,他不忍,也不舍。
静香点头:“对,就现在,我们现在就出发。”
沈公子再次讶然:“我们?”
静香道:“对呀,我们现在启程回山东。”
沈公子心中狂喜,可是嘴上却道:“娘子是想随我去山东?可是蔽县清苦,我怕娘子受不得那苦,我也不忍娘子受那种苦,所以娘子还是留